第73章

回到宮中, 陳述白抱著殊麗走進密室,將人放在了鋪滿月季花的大床上,不等殊麗說什麽,張臂將她納入懷中, 頭埋在她柔順的長發中, 悶悶地道:“三個月可以了。”

又在試探她的底線, 殊麗反唇道:“陛下若能君子一些,孩子生下來也能清朗些。”

都是借口, 剛剛成形的小東西,還用不著胎教, 陳述白心裏不痛快, 將人翻轉過來, 附身去吻她的唇。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外人不能覬覦。

被剝奪了呼吸, 殊麗身子發軟, 連連後退, 後背抵在了床柱上,“唔......”

不再唯唯諾諾後,再沒心思跟他親熱, 殊麗不停捶打他的肩,“放開我, 他動了!”

陳述白過於投入,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唇一點點移動, 從女子下巴一路蜿蜒, 來到裙面上。

雙手有些激動地向上推起, 他擡起那對金鈴鐺搭在肩頭,舌尖劃過顫巍巍的鈴鐺,又沿著線條所引,慢慢試探著。

殊麗雙肘撐在枕頭上,嬌唇溢出破碎聲,又仿徨又悶熱,盯著雙膝前的黑色發頂,說不出是羞惱還是默許。

不過,嘗過情滋味,她也知那是曼妙難以言說的,可心裏繞不過去當下的結,不願與他親昵。

“你放開,孩子動了!”

動了?孩子動了?

陳述白才聽明白她的意思,雙手撐在她兩側,稍稍推開距離,低頭看向她沒有一點兒隆起的小腹,舔了一下唇上瀲灩的色澤,要氣不氣道:“麗麗,撒謊也要講究事實,胎動至少要四個半月,你才整三月。”

殊麗用手背蹭了一下額頭的薄汗,“他就是動了,我是他娘,最清楚。你再嚇唬他,當心我流產。”

溫柔似水的女子忽然帶了刺,陳述白又氣又好笑,意猶未盡地替她掩好裙面,“好,不碰你,你安撫安撫他。”

演戲演全套,殊麗低頭揉揉小腹,語氣綿軟道:“有人在發瘋,咱們別理。”

“......”

陳述白捏下鼻骨,握住殊麗的左手細細摩著,另一只手攬住她的細腰將人移到面前,看著她小巧的唇,“麗麗,是你快逼瘋朕了。”

若不是發瘋,為何在她的事情上理智盡失,控制她的出行,排除潛在的對手。

沒想到他會承認,殊麗不適地扭了扭身子,想要退離開。

陳述白雙臂環住她的腰,額頭抵在她肩上,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一點兒好感。

善於操控全局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偏執的像個怪物。

擁著她躺在大床上,陳述白從後面擁住她,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陪朕睡會兒。”

殊麗不依,掙了幾下,卻聽背後傳來均勻的呼吸,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

他很疲憊嗎?

大雪初歇,寢殿內溫暖如春,殊麗因身孕有些嗜睡,很快歪頭睡了過去。

背後的男人睜開眼,輕輕撥了撥她的耳垂,確認她睡著了,撐起上半身,在她臉蛋上落了一吻。

一吻過後,沒忍住,又傾身向前,啄了一下她的眼角,當發覺被吻的人兒有醒來的跡象,他趕忙躺回原處,閉眼裝睡。

擁著香噴噴的人兒,他連奏折也不想看了,索性放松自己,沉入睡夢。

夜裏,鄭尚宮服侍殊麗洗漱,殊麗礙於陳述白在旁,不願泡浴湯,就讓鄭尚宮端來水盆泡腳。

陳述白站在一旁,看著殊麗將腳泡進水中,金鈴鐺在水中忽上忽下,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沒抗住內心的悸動,屏退鄭尚宮,蹲下來卷起袖口,伸手探進水中。

不知他要做什麽,殊麗猛地縮回腳,並攏腳趾怔怔地看著他。

男子過分優越的容貌帶著一絲不自在,他擡起頭,捉住了那對玉足摁進水盆,“幫你洗。”

誰敢勞煩天子洗足,殊麗掙了幾下,花容失色,“不了,我自己來。”

才懷孕三個月,身子一點兒也不笨重,完全可以自理,要不是鄭尚宮怕天子責備她不盡責,殊麗都不會要她服侍。

可陳述白執意動手,那股認真勁兒像在研究正事。

他搓揉起羊奶皂,塗抹在殊麗的腳掌心,輕刮了幾下,見她蜷了蜷腳趾,問道:“很癢?”

不是在挑弄,而是單純的想要練習如何給她洗足。他又搓揉起羊奶皂,塗抹在殊麗的腳背和腳趾縫裏,修長如玉的大手來回摩著,比清洗禦筆的筆頭認真得多。

殊麗癢的不行,咬住下唇,催促道:“你快些。”

陳述白又清理了她腳踝上的金鐲和鈴鐺,力求不落下一處。

浸泡過後,他單膝跪地,將布巾放在左腿上,捧著殊麗的腳一點點擦拭。

簡單的洗足,在他手裏,被詮釋出了對待琴棋書畫的認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殊麗才是皇女,而他是皇女身邊的忠誠侍衛。

然而,這位侍衛的氣場有些過分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