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4頁)

“不行?”

“別傻了,天子不可能為了一個無名分的孩子受你威脅。”

陳斯年笑著提醒道:“這小雜種若是沒有利用價值,我還會留你性命嗎?母憑子貴,給我好好養胎。”

殊麗默然,雖有過不準備生下孩子的打算,可不代表她能忍受孩子被惡人支配,她的孩子,只能她說了算,別人不可動其分毫。

“權術我不懂,但你留下我,除了我腹中骨肉,定還有其他目的。”

“哦,說說看。”

“你可以用我的性命威脅天子,若天子不受用,你會把我如同禾韻那樣送給對你有用之人,做你苟且的籌碼。”

她說得冷靜,卻讓陳斯年聽得來氣。

“你也是有本事,能輕易激怒我。”

說著,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拉到了床邊,甩在上面,“脫鞋襪,別指著我來伺候。”

殊麗縮進床角,戒備地看著他。

見她不配合,陳斯年一把握住她的左小腿,不管她如何踢蹬,強硬地拉下綾襪襪筒,瞧見了做工極為考究的純金腳鐲,以及墜在其上的鈴鐺。

下一瞬,他將她的腳捧在了掌心。

小巧的玉足還沒有他的手長,配上那金鈴鐺過於漂亮,陳斯年暗嘆陳述白不懂珍惜,愣是寒了佳人的心。

“跟了我吧。”他摩挲著金鐲的磨砂表面,像是在對待一件傳世珍寶,“我娶你。”

雖是溫柔的話語,可殊麗覺得毛骨悚然,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男子,充滿暴戾,哪會是一個盡職的丈夫,再說,無論他說什麽,也觸動不了她,更不能取得她的信任。

或許是覺得她佩戴金鐲太美,他沒有將之摘下,而是捧著她的玉足看了許久,輕輕在她腳背落下一吻。

像是被毒蛇信子舔了一口,殊麗渾身發抖。

陳斯年淺嘗輒止,舔了舔唇,露出笑來,“我說過,在你生產前不會動你,說到做到。”

長期處於驚恐下很可能導致流產或難產,他可不想失去一個能夠引起他足夠興趣的女人。

“昨晚睡得如何?吃穿用度上,盡管跟老張說,他會出去給你置辦。”

“我想要濯洗,需要羊奶胰子、風幹花瓣、白玉面膏和胭脂水粉。”

“你倒是講究。”

看他沒有拒絕,殊麗又道:“我還需要用千層紅、明膠、蜂蠟塗染指甲,叫你的人制作好。”

對女兒家來說,蔻丹不難,但對糙漢子來說,哪步是哪步都分不清,這不是為張難胖子麽。

“我讓他去買現成的。”

“現成的容易摻假,我怕傷到孩子,需要自己人來制作。”

陳斯年不排斥她打扮自己,但他的下屬沒人會制作染指甲的汁液,一時只能想起龐諾兒和禾韻,那個龐諾兒是世家出身,應該很懂吧。

“我來想辦法。”

殊麗不禁詫異他對她的耐心,“這些,我全要最好的。”

“好。”

“你的人會挑選嗎?別說最好的,就是種類都認不清。”

“我會讓那個龐諾兒跟著老張一起去,她總會挑選的。”

“那是你的事,我只管結果。”

陳斯年都不知自己對她哪來的耐心,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在禦前受寵多時,養出了嬌氣病也無可厚非,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兩,沒必要苦了她。

離開客房時,他漫步在廊下,見禾韻鬼鬼祟祟探出腦袋,冷聲道:“出來。”

禾韻走出來,像是來索要承諾,“主子曾允諾,若有一日抓到了殊麗,會將她送到我的面前,如今人就在屋裏,主子可要兌現?”

沒人能威脅他,或迫他做不情願的事,天子都不行,何況是一個行屍走肉。

陳斯年眯了眯眸,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要將她怎樣?”

禾韻不傻,看出他對殊麗的興趣,所以必須在他深陷前,將殊麗斬草除根,否則時日一長,必被殊麗反噬。

在她眼裏,殊麗就像一朵菟絲花,開在荊棘之上,不但傷不到自己,還能吸食荊棘,如今,陳斯年就是那根荊棘,起初帶刺,最後會化作殊麗的裙下臣,唯命是從是早晚的事。

“她就是個賤骨頭,多次勾引天子,內廷皆知。主子不必憐惜她,隨便踐踏,等厭膩了,丟給奴婢就好。”

陳斯年自詡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毒之人,可再惡毒,也說不出這樣惡毒的話。

“若是不厭膩呢?”

一個男人在完完全全擁有一個女人後,怎會不厭膩?這會兒沒得到尚且還會維護,等過了新鮮勁兒,恨不得與之脫離幹系。

這是禾韻淺薄的認知,也將這種認知附加在了陳斯年身上,“那奴婢就一直等著,反正又不急於一時。”

“禾韻。”陳斯年眼眸忽地轉冷,“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個吃獨食兒的,看上的,絕不會分食於他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殊麗不是你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