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她握住木桃的手,嘎巴下嘴:沒事的。

木桃抿抿唇,看向禾韻的背影,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有立即敲暈她。

等衙役離開,禾韻草木皆兵,覺得走正門回去並不安全,於是堂而皇之地越過兩名“婦人”,去往裏間,想要從窗戶跳出去,可就在這時,藥湯起了效用,肚子墜得厲害,疼痛難忍,有什麽在順著腿部流淌而下,低頭一看,才發現血染了裙裳。

“呃......”

她捂住肚子跪坐在地,臉色發白,痛苦不已。

墮胎藥有一定的毒性,服用後會出現這種情況,心裏雖然明鏡,但身體不聽使喚,控制不住地傾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嘶吟。

殊麗和木桃對視一眼,沒有要替她叫來大夫的意思,對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不落井下石已是不錯,怎會再出手幫她。

禾韻倒在地上,扭頭看向她們,虛弱道:“傻愣著做甚?還不幫我叫大夫!”

殊麗站著沒動,木桃暗哼一聲,放棄了將她丟出去的念頭,不想多惹事。

禾韻心裏罵了句“見死不救的兩個老毒婦,回頭再收拾你們”,便忍著痛苦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離開。

為了節省體力,她出門後雇了一頂轎子,想起自己連戶籍都沒有,索性沒去就醫,就那麽殘喘著回到了當地百戶的府宅。

與上次的程千戶一樣,當地的百戶也被陳斯年等人所脅迫,不敢給官兵透口風。

禾韻回去後,直接找到了陳斯年的一個下屬,叫他們去剛剛的客棧,替她收拾那兩個婦人。

下屬嘲笑禾韻太能折騰,卻看在幾夜情的份兒上,拿起棍棒私自離府。

可他前腳剛走,後腳就讓陳斯年瞧見了,陳斯年早懷疑他和禾韻有染,只是沒有拿到證據,這會兒見到他提著棍棒與禾韻一同離開,長眸一慍,悄悄跟了上去。

客棧內,當禾韻推開小二,踢開“婦人”的房門時,正瞧見她們收拾包袱準備離開。

禾韻倚在門扉上,看向年紀大一些的“婦人”,“做完壞事就想跑啊?”

殊麗單手撐在桌面上,看向禾韻身後的男子,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這個禾韻跑出宮後跟了個屠夫不成?

在確定她沒有認出自己,只是來報復時,殊麗面不改色道:“我懷了身子,見不得血腥,才將姑娘請出去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她和木桃不知道禾韻身後的男人是誰,怎會有這份叫囂的底氣,但知如是不服軟,必然招來麻煩,出門在外,息事寧人為上策。

掏出兩錠銀元寶,殊麗好言道:“是我二人不識擡舉,還望姑娘莫要怪罪,這是一點兒心意,還望哂納。”

即便她刻意壓低聲音,聲音依然清甜,禾韻對這個聲音感到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看著面前的銀元寶,禾韻勾勾唇,“好多銀子啊,可惜,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跟了陳斯年後,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銀子,可如今她最厭棄的也是銀子,若能拿銀子換取一份真心,她寧願貧寒度日。

揮開殊麗伸過來的手,她一把拽住殊麗的頭發,扭頭對身後的男人嚷道:“愣著幹嘛,這老太婆懷了身子,想要打胎,你幫她一把。”

其余房間的客人探出腦袋一探究竟,被掄起棍棒的男人一記目光嚇了回去。車夫小夥跑過來時,被男人一個巴掌拍暈在地。

男人邁進屋子,示意禾韻關上門,然後瞄準殊麗的肚子,掄起了棍子。

見狀,木桃撲過去,抓住男人的右手,“有話好好說,何必傷人!”

男人甩開木桃,雙手握住棍子,在殊麗掙紮間,掄向了她的肚腹。

殊麗瞠起美目,有一晌恍惚於自己沒能護住肚子裏的小生命,即便前一刻她還想著打掉,可這一刻哪怕拼了性命也想要護住他/她,不為別的,只因本能的憐愛,憐愛自己的骨肉。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她扯回頭發,一腳踢開禾韻,雙手捂住肚子的同時迅速轉身,以瘦弱的背為盾,擋住了對孩子可能的傷害。

刹那之間,房門被人猛地蹬開,一抹湖綠色身影擋在了殊麗面前,徒手扼住了襲來的棍棒。

“在外面給我惹事,是不想活了麽?!”

突然出現的陳斯年厲呵一聲,單手奪過棍棒,反手掄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將男人掄出一丈遠。

男人倒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卻沒有憤怒,立馬跪地道:“主子饒命!”

禾韻也弱了氣勢,合上門跪在邊上,哭訴起剛剛被這兩個“婦人”丟在街上的遭遇。

陳斯年瞥了一眼暈倒的木桃,又看向身後呈現戒備的殊麗,挑了挑眉,“沒事吧婆婆?”

殊麗驚魂未定,跑向木桃,按了按她的人中,見她沒有轉醒,冷冷道:“我們婆媳來此尋人,不願多惹是非,此事可以不予計較,還請三位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