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司禮監除了馮連寬,還有兩個執筆老太監和一個新上任的提督太監,聽說那個提督太監年紀不大,三十上下,應該會喜歡送上門的對食吧......

禾韻心裏悲戚,但眸光不變。她要爬起來,不被任何人欺辱,甚至要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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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將至,桂花飄香,一到這個時節,大街小巷開始出售桂花酒,酒香不怕巷子深,不少懂酒的人順著味道就能尋到犄角旮旯的不知名的酒坊。

中秋不止有賞月、飲桂花酒、吃月餅的習俗,還有觀潮的習俗。

在前朝時,每到中秋前夕,先帝就會帶上一兩個寵妃南下觀潮,輪到陳述白,他可不會為了觀察特意遠行,但還是帶著一些人去往最近的海域散心,也算是犒勞臣子、近侍和他們的家眷了。

此番隨駕的人不少,殊麗也在其中。

殊麗自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陳述白一記冷眸投來,她識趣地收拾好包袱,與兩個管事交代了尚衣監的事宜。

木桃有點艷羨,自被賣入宮中,她還一次沒有出去過呢,“姑姑,唔,姑姑......”

殊麗揉揉她的頭,失笑道:“伴君如伴虎,出去遊玩等於半條命系在高台,隨時有墜落的可能,羨慕什麽啊傻姑娘。”

木桃扁嘴,“可我想去宮外賞月。”

每年都是在尚衣監這一畝三分地賞的月,跟井底之蛙似的。

看出木桃的熱切想法,殊麗有點為難,當晚守夜時,趁著陳述白心情不錯,蹲在椅前為他捶腿,順嘴提了句:“陛下,奴婢可以帶一個人同行嗎?”

既然都叫他看出木桃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這還是殊麗第一次主動提要求,陳述白目光未離書卷,“帶那個叫木桃的繡女?”

“嗯。”殊麗更為賣力地為他捶腿,比之往日更為乖柔。

陳述白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嘴上倒是近了人情,“可以,但她要是惹事,你來買賬。”

沒想到他會這麽痛快,殊麗仰望著他優美的下頜線,彎了彎嘴角,“奴婢會看好她,不給陛下惹麻煩。”

聖駕出行,上千禁軍相護,更有數十萬禁軍在皇城待命,隨時應對突變。

大將軍府最高的樓台上,陳斯年正在為龐諾兒作畫,長眸轉向龐大將軍的車隊,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龐諾兒氣悶父親沒有帶她隨行,而是帶了自己的兩個嫡兄,於是抱怨道:“帶大哥和二哥前去,有什麽好處啊?兩人只會舞刀弄棒,怎麽取悅天子?”

她嘟囔來嘟囔去,無聊地看向陳斯年,“喂,你是聾子嗎?”

作為她的書畫老師,陳斯年不但沒有耐心開解,反而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加重了手中畫筆,染墨在畫中女子的長發上,“在下一介平民,哪裏懂得朝中事,小姐問錯人了。”

“也是。”龐諾兒拿起漿果,沒心沒肺地吃起來,“你覺著,我的骨相如何?”

剛好,陳斯年開始描繪她的雙眉,皮笑肉不笑道:“人間絕色。”

誰不願意聽誇贊的話啊,尤其像龐諾兒這樣的嬌女,“真的?”

“嗯。”陳斯年隨口應答,眼前浮現出了真正的絕色,那抹茉莉色長裙與青絲一起飄曳,美得純然無暇。

他自認不是個見色起意的人,可還是深深記住了那女子的樣貌,殊麗,人如其名。

海上明月共潮生,不身臨其境,難以領會其中妙趣。

當皎暉傾灑海平面,粼粼光暈蕩開浪波,靛藍深處似傳來了鮫人的吟唱。

星月為燈,白浪逐沙,陳述白和臣子們赤腳走在海邊,感受著自然的妙境,聊著天南海北的趣談。

天子一直是個寡淡的人,若非他起興,沒人敢打趣,今兒不同,見著天子臉色好,眾人說說笑笑,氣氛和樂,龐家大郎君更是講起了怪談,引出諸多辯論。

陳述白走在最前頭,沒有打擾他們的興致。

臨海的三層高台上,木桃拉著殊麗望月,興奮的像只雀鳥,唧唧喳喳打擾到了安靜賞月的煜王。

“你......”算了,今夜景色宜人,不宜怨懟,煜王沒打斷她,仰躺在貴妃椅上,雙手交疊在後腦勺,浸潤在月光中。

木桃捂住嘴,朝殊麗擠眉弄眼,“道長要奔月了。”

殊麗笑道:“那你變成兔子,讓他帶走吧,省得煩我。”

“我才不。”木桃歪頭靠在殊麗肩上,嘟囔一句,“我只跟姑姑走。”

“傻姑娘。”

姐妹二人相互依偎,靜靜仰望綴於天際的圓月,握緊了彼此的手。

入夜,其余人圍坐在沙灘上舉杯,陳述白則帶著殊麗單獨在亭中用膳。

切下一片沾了蘸料的羊腿肉,陳述白遞到殊麗嘴邊,“嘗嘗。”

殊麗閉口咀嚼,點了點頭表示很美味。

陳述白又倒了杯奶酒,送到殊麗口邊,“這個度數低,不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