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2頁)

龍袍被她當成了抹布,陳述白並沒有在意,擡手拍拍她的後腦勺,讓她枕在自己肩頭,“回頭還你幾身。”

他不能免俗,也喜歡看她穿艷麗的衣裙,戴漂亮的首飾,成為只有他能欣賞的靚麗風景,外人皆不可窺探。

“殊麗。”

“幹嘛呀?”殊麗困得眼皮打架,只想悶頭睡覺。

“朕給你名分,安心留在宮裏。”

名分,宮裏?殊麗腦子越來越混沌,分不清那是什麽,她坐直腰,盯著他瞧了一會兒,覺得眼前出現兩個人影,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元佑。

“元佑,你怎麽來了?你膽子夠大的,這是陛下的寢宮,。”

陳述白一滯,眯起眸子,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鋒利,“你說什麽?”

殊麗捧起他的臉仔細辨認著,傻樂一聲,“元佑,你怎麽穿龍袍了?你把天子囚禁了?”

“你希望天子被囚禁?”

“不囚禁你就好。”

這話的意思是,只要元佑沒事,天子身處怎樣的境地都無所謂?陳述白低笑,笑聲透著沒落,果然,她只對元佑動了心思,對他從來都是虛情假意,沒有半點真心。

“朕對你不好嗎?”

自始至終,她都是虛偽的,不流露一分真性情,到底是誰更無情、疏冷?

殊麗聽懂了那個“朕”字,扁了扁嘴,“陛下對我是挺特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我長的像誰,才會被優待?”

陳述白再懶得理她,捏眉道:“去睡吧。”

殊麗站起身,歪歪晃晃地繞過書案,忽然一頭栽倒在地。

在她倒地的一刹,陳述白猛地站起身,拉住她,自己卻被椅子絆了一下,跟著她一起倒了下去。

他迅速翻身將她護在懷裏,後背重重摔在地上。

一聲悶哼溢出菱唇,胸口還襲來一道重擊,他扯扯嘴角,低眸看向懷裏趴著的人兒,“摔疼了嗎?”

殊麗趴在一個硬邦邦的懷抱裏,不是很舒服,卻也懶得再動,扭了扭身子尋個舒服的趴姿,“噓”了一聲:“別講話,我要睡了。”

陳述白不適應地抱著她躺在地上,仰望著屋頂,鳳眸泛起柔柔漣漪。

殊麗睡著後還算老實,乖乖順順地窩在男人懷裏,酡醉的臉蛋粉撲撲的,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稚澀。

等了一會兒,陳述白打橫將她抱起,平放在龍床上,自己坐在一旁,替她趕走過來踩奶的禦貓。

禦貓很小就被抱來他身邊,如今三歲多了,還留有踩奶的習慣,何況是殊麗,她那麽小就失去雙親,一個人來到皇城投奔親人,當年又留有多少幼時的習慣?而那些習慣在進宮後逐一消失磨平,是經歷了很多遭遇,才不得不老成持重吧。

“殊麗,留在朕身邊,你想要的,朕都能給你。”

除了宮外新鮮的空氣和皇後所穿的正紅鳳袍。

這時,太醫院院使隔簾提示道:“陛下,到時辰了,該喝藥了。”

陳述白為殊麗搭上被子,又將她的腦袋挪到枕頭上,才起身走到外殿,接過院使早已備好的湯藥。

聞得天子身上的酒味,院使皺眉,盡量緩和語氣道:“服用治療心悸的湯藥期間,陛下還是謹慎飲酒。”

陳述白淡淡“嗯”了一聲,今兒他沒喝一口,全給殊麗喝了,身上的酒氣也是從殊麗身上染過來的。

藥苦味澀,陳述白卻極為麻木,自登基以來,他受心悸所困,不知喝過多少湯藥,效果甚微,若非......碰不了殊麗,他也不會再喝藥。

“依微臣看,陛下心悸多是心病所積,還望陛下放松心弦,莫要憂思過度。”

陳述白坐在外殿的屏寶座上,懨懨問道:“女色呢,女色也是心病?”

白發蒼蒼的老院使是過來人,一聽這話,又聯系起天子曾不顧安危下水去撈殊麗的場景,捋胡子笑道:“或許,陛下真該分清心悸和心動的區別。”

心動......

陳述白自嘲地想,難不成是瘋狂心動,才會覺著心臟快要跳出喉嚨?

他,會對人瘋狂心動?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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