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頁)

許是嫌她慢,陳述白退開半步,自己系好了另一側的帶子。

輪到換寢褲時,殊麗深吸一口氣,雙手搭上他的窄腰,探索起褲沿,冰涼的指尖在男人的腰側劃過兩道清涼。

陳述白蹙眉,竟覺身體產生了異樣感,那感覺順著全身的筋脈迅速匯集到一處,讓他破天荒的不自在起來。

這種感覺縹緲朦朧,難以掌控,是他所不熟悉的。

“亂摸什麽?”

聞言,殊麗擡起頭,對上一雙犀利的眸子,她訥訥搖頭,“奴婢沒有亂摸。”

話語間,視線掠過他敞開的衣襟,也掠過了那挺闊的胸膛。

難怪天子穿什麽都好看。

殊麗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快速低下頭。說來也怪,她明明是個手巧之人,這會兒卻笨拙的不行。

感受到皮膚上一陣陣的酥癢,陳述白喉嚨一緊,低眸盯著她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褲沿上。

眼底漫了一層探究,他沒有喊停,看她俏臉漸漸染紅。

殊麗手心泛起涼意,心知天子不喜歡矯情做作的宮人,不就是更衣麽,稀松平常,沒什麽好猶豫的。

一鼓作氣之下,她心一橫,雙手往下拽去。

陳述白感受到褲沿從胯骨上翻轉半寸,下意識伸手扼住那雙小手,力道之大,足以捏斷對方的骨頭。

好在他及時收了勁道,只扼痛了她一下。

殊麗眼裏水霧蒙蒙,既有不解,又有委屈,“陛下?”

陳述白松開她,“出去吧。”

簡短的三個字溢出薄唇,竟帶了一絲喑啞。

殊麗聞聲擡眸,發覺他喉嚨輕滾了下。

“出去,沒聽見?”男人面色不算好,帶上了疏離。

殊麗反應過來,立即走了出去,有點不確定他是不是嫌她動作慢,失了耐心。

不比她的懵懂,男子漠著臉,換上寢褲走出來,對馮連寬交代道:“過幾日,再選一個宮人進內殿。”

這話如五雷轟頂,轟得殊麗猝不及防。出宮那會兒,她還在想,自己在天子這裏有些特殊,可此刻就將她打回了原形。

禦前雖辛苦,卻是最好的保命符,一旦失寵,她不知要面臨多少虎豹豺狼的攻勢。她跪在地上,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回,“奴婢不該偷懶打盹,禦前失儀,望陛下責罰。”

陳述白略過她走向軟塌,彎腰瞧了一眼睡熟的小家夥,隨後轉身走向龍床,“別動不動讓朕罰你,朕要真想罰你,不會等你開口。”

殊麗僵在龍床前,陷入迷茫,除了偷懶睡著,她不知哪裏惹怒了他,換來猝不及防的冷遇。

她忽然想起太後的那句話:聖寵是一時的,長久不了。

馮連寬忙走過去,為天子起帳,笑著問道:“那,陛下想召宮婢還是官宦前來承伺?”

陳述白捏了捏眉,指定了一個人。

馮姬。

馮姬是馮連寬唯一的幹兒子,在燕寢和司禮監供職,人夠機敏,踏實穩重,在內廷的口碑一向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看在馮連寬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陳述白送了他一個人情。

馮連寬喜上眉梢,連連磕頭謝恩,“誒呦,那老奴可替那小畜生謝過陛下了!”

殊麗還沉浸在難過中,一聽即將起用的人是馮小公公,登時舒了口氣,她和馮小公公打過交道,的確是個正直事兒少的人,應該也危及不到她的利益。

這麽一想,她擺正了心態,想要狀若無事地繼續為天子守夜。

察覺出她剛剛的仿徨和氣餒,陳述白挑開一角帷幔,“高興了?”

殊麗實在摸不準天子的脾氣,強作淡然道:“奴婢愚鈍,陛下就別戲弄奴婢了。”

陳述白懶得跟她較真,拍拍沒有溫度的床褥,“上來。”

殊麗哪會想到還要暖床,往常,都是在天子回寢前她就已經暖好被窩的,今兒要當著天子的面嗎?

看出她的踟躕,陳述白冷了眉眼,低笑一聲,“不想也沒關系。”

聽出男人話語裏的不悅,殊麗趕忙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悶頭將自己捂住,“奴婢想的。”

想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說:

麗麗:嗚嗚嗚,他總戲弄我。

陳述白:朕還懶得戲弄別人。

麗麗:我真的會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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