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沒想到天子會認同自己的說法,齊王一喜,更為賣力地賠笑,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在齊王的軟磨硬泡下,陳述白終於松了口,指著侍衛腰間的佩劍,道:“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男兒總不能一味貪歡。朕來驗驗你的劍術有無長進,若能叫朕滿意,朕就把殊麗賞給你。”

比試劍術?齊王不確定地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

齊王雖紈絝,但也跟著陳述白走過南、闖過北,劍術刀法都不弱,且劍術遠好於刀法,如今也唯有這個機會能抱得美人歸。他站起身拍拍衣擺的褶皺,抱了抱拳:“還請皇兄賜教。”

此刻他喊的是皇兄,而非陛下,其中大有深意。

陳述白跟著站起身,玄色龍袍隨著步子搖曳,背上那條五爪金龍威武肅穆,令鼠輩膽顫。

與侍衛擦肩時,他寬袖一掃,拔/出侍衛腰間佩劍,反手扔給齊王。

齊王接住劍,小跑上前,“皇兄用哪把劍?”

莫非要用削鐵如泥的禦劍?那自己也太吃虧了。

哪知,陳述白又拔/出另一名侍衛的佩刀,眸若寒星道:“朕習慣用刀。”

彼時,陳述白以三千精銳擊退韃靼三萬兵力,一戰成名,手中握的永遠是刀。戰刀出鞘,以血潤刃,勢不可擋。

兄弟二人站在禦書房外,齊王請陳述白先出招,陳述白也沒客氣,揮刀砍去,身姿矯健如豹,幾步逼近齊王。

齊王深知天子刀法極快,不敢怠慢,急急閃身,提腕立劍,襲向陳述白握刀的右手。

陳述白反轉刀柄,改劈為挑,一個虛晃,逼退了齊王,繼而擡起腳,重重蹬在齊王胸口,將人蹬出兩丈遠。

齊王未能識別那招虛晃,身體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剛要打挺起身,眼前徒然出現一道寒光。

陳述白立在他面前,刀指他眉心。

觀戰的侍衛們無不驚嘆天子的刀法,連齊王都嘖嘖稱奇,“皇兄刀法又精進不少啊。”

“是你不加以練習,退步了。”陳述白挑眉看他,“服嗎?”

服了就丟了抱得美人歸的機會,齊王自然不服,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肉搏中,持刀更占優勢,皇兄敢不敢再來一局?咱們都使劍!”

侍衛們瞠目結舌,也就只有齊王敢厚著臉皮同天子提要求,是輸不起嗎?

陳述白將刀撇給侍衛,擡手道:“取劍來。”

在旁觀熱鬧的馮連寬忙抽出一把劍,雙手呈給天子,又笑著看向齊王,“刀劍無眼,別傷了和氣。”

別人不了解天子,馮連寬豈會不了解,沒有人能從獅口奪食。

“那是自然。”齊王以劍尖點地站起身,左手化訣,擺好攻勢,“這次請讓臣弟先!”

說罷,改守為攻,沖了過去,又靠庭樹為撐,一躍而起,沉腕刺向陳述白。

陳述白背起一只手,僅以單手接住了他的攻勢,轉腕時,劍穗在半空劃出優美弧度,劍尖運走更是行雲流水,幻化出無數虛影,逼得齊王節節敗退。

“砰。”

陳述白閃到齊王身後,擡腿踹向他的後背,將人踹趴在地,平靜道:“縱欲太過,劍氣不純,該好好反思了。”

齊王哀戚戚地哼唧幾聲,翻身面朝上,擺出投降的手勢,苦笑道:“皇兄就不能給臣弟個台階下嗎?”

陳述白擲了劍,沒再理睬他,負手走向禦書房,面色漸漸陰沉。殊麗能解自己心悸,誰也不能將之奪走。

皇兄弟切磋的事沒有傳開,但殊麗有心打聽禦書房這邊的動靜,還是探到了風聲。

子時剛過,外殿傳來宮人跪安的聲音,殊麗從龍床上下來,跪在珠簾內。

陳述白帶著馮連寬進來時,見她規規矩矩行了叩拜禮,心中了然,“免禮。”

殊麗跪著不動,直起腰杆,故意讓那雙杏眼濕漉漉的,顯得無辜些,“給殿下添了麻煩,奴婢罪該萬死。”

雖不知天子為何沒有將她送給齊王,但此事過後,齊王應該不會再來滋擾她,她總算是高枕無憂了,心中對天子存了份感激,連眼中的水光都真誠三分。

灼灼紅燭淚,盈盈美人眸,此情此景,不失為一道景致,連馮連寬見了都覺賞心悅目,何況是正直陽剛年紀的陳述白,可陳述白像是不願入凡塵,時刻保持著七分理智、二分警惕,只有一分肆殺寒氣。

他擡手,勾住殊麗的下巴,用玉扳指刮蹭她細膩的肌膚,彎腰靠近她的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是種警告。

殊麗雖覺得冤枉,卻知道要順坡下,若她咬定是齊王一廂情願,只會讓天子覺得她不自量力,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覺得權貴都會為她的美/色所傾倒。

“奴婢明白。”

陳述白松開她的下巴,撚了撚指腹,轉身走遠。

一旁的馮連寬趕忙跟上去,轉頭揚起下巴,示意殊麗可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