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頁)

陸濯煜對伍青抱有忌憚,伍青是當今賜給葉太傅的,眾所周知的瘋狗,只聽葉太傅的話,讓咬誰就咬誰。

陸濯煜不欲和他糾纏,“孤是來聽太傅授課,這府裏的花如何與孤何幹。”

等到了葉太傅的書房門前,他斂了臉上的乖戾,劍眉星目看起來一表人才,很有規矩地敲了敲門,等聽到應聲才推門而入,“予讓先生久等了。”

葉布修端坐著,青絲束了起來,獨留兩鬢垂的幾絲,竊藍色的長袍,看起來君子如玉,“來了便過來吧,今日學為君論。君必當大量仁慈,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古以來一直在告訴我們這個道理。”

陸濯煜剛剛才逗弄了奴才,葉太傅這話仿佛就在諷刺他肚量小,性格暴戾不堪為君,“予不比先生,先生堪當君子。”

外面盛傳的是葉太傅的臭名,這句堪當君子實在尖銳。

“瑾予過獎。”葉布修捂嘴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籠著一股病氣,整個人仿若易碎的晶體。

陸濯煜就坐著看他咳,他的唇色並不深,痛苦到無法抑制時,牙齒狠狠咬在上面,血色瞬間褪去,松開後就如同積雪上被碾碎的桃花,深紅色的汁水蔓延。

就連皮膚也是蒼白的,青色脆弱的血管清晰可見,細細的手腕一只手就能圈住。

陸濯煜有些躁動,很想在蒼白的手上留下些青紫印子,看著葉布修痛到眼角飛紅。

他想做就做了,假裝擔憂葉太傅的身體,用力握住那只手,“先生,你沒事吧?”

他用力過大,葉布修感到疼痛,掙了一下沒掙開,“放開。”

陸濯煜順勢松開手,那只手腕不如他預想的青紫淤積,反而是連蒼白的指甲都泛上血色,過了幾瞬,血色才慢慢褪成青紫。

陸濯煜看著那點血色從有到無,誠懇道歉:“先生,是予的不是。”

葉布修揉了下發痛的腕子,用光袖蓋住淤紫,“瑾予雖是無意,但傳出去難免有不敬師長之嫌,今天學的譽抄二十遍吧。”

“先生說的極是。”

多的是人搶著要替他譽抄。

葉布修只授課到午時,他這具身體太差了,需要多養多休息。

那個太監已經在雪地裏跪了幾個時辰,腿已經和雪凍在了一起,是兩個挾著他的太監把他扯起來的。

回到宮裏,幾個太監本是想把他拖走,不要礙了太子的眼。

小太監本來不是很白皙,但在雪地凍得整個人慘白,青筋也浮起來了些。

葉太傅也是這樣一身蒼白,手腕被抓紅以後,陸濯煜沒有失望,反而起了更大的興趣,這和他看到血的興奮截然不同。

想狠狠留下痕跡,又不過分破壞。

“把他留下,你們出去。”陸濯煜起了點興趣,想看看這個奴才會不會和葉太傅一樣。

太監被凍得有點失去意識了,聽到太子陛下讓他擡頭,愣愣地擡起了頭,很快就被太子殿下命令低著頭,不許擡頭。

聽到太子殿下讓他脫掉身上的臟衣服,太監凍僵的手一顆一顆地解開,然後裸地跪在太子面前。

陸濯煜看他把身上的臟衣服都脫掉,才勉為其難地靠近這個奴才。

遠看被凍得蒼白的手,近看就能發現,這手常年幹活粗糙得很,手臂上長了一層汗毛,隔著帕子擰了一把皮肉,泛紅是泛紅了,但是陸濯煜一點感覺都沒有。

葉太傅的手,遠看像一截玉,近看也不見汗毛,手上沒有任何繭子,十指都是好看的。

被掐出來的血色也好看。

試驗完了,陸濯煜頗為失望,踢了一腳這惡心的奴才,“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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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布修把藥喝完,伍青就端著碗走了。

葉布修躺到床上,一手偷偷摸到被子下,掏了包油紙包裹著的東西出來,打開包裹裏面是十幾顆蜜棗,葉布修一口氣吃了三顆,才把濃重的苦壓了下去。

這個身份,為了人設葉布修連喝那麽苦的藥不止不能吃蜜棗,還要面不改色,天知道他心裏已經戴上了多少個痛苦面具了。

系統悄咪咪地問:“寶,你還好吧?”

作者有話說:

和基友打賭三千字誰先寫完誰當爸爸;

介紹一下,以後洲火是我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