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蜜語紀(第3/5頁)

她慌張地轉頭,掩耳盜鈴似的閃躲。以為自己不看他,他就算逼得再近也可以被當做是不在眼前。

紀封卻沒那麽好心地放過她。他擡手捉住她的下巴,把她扳向自己,讓她除了看他,逃不到任何地方去。

許蜜語覺得心跳快把自己摧哭了。開口時她的聲音又顫又慌:“你、你……”

你後面卻什麽也說不出。

紀封微微彎腰,向她探頭過來,盯住她的眼睛,目光灼灼。

“我什麽?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他聲音裏帶著沙啞,那是被情谷欠催動的沙啞,“說說你為什麽總是在我面前勾引我,嗯?”

許蜜語慌得聲音都碎掉了:“我沒有勾引你,沒有!”

紀封猛地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

“不,你有!”

話音甫落,他用手托住她後腦,俯身向前狠狠吻住她。

許蜜語徹底愣住。

唇齒間是他的魯莽突進。沒有技巧,缺乏經驗,卻帶著最原始的沖動和魔力。

她開始掙紮躲閃,推他,打他,努力躲開他的嘴唇。

他被推歪了臉,轉正後看著她。眼神熾烈而灼熱。

下一瞬,他又狠狠吻住她。比剛才更洶湧更狂掠。

她再次奮力掙紮,推他。

他再次吻上去。

最後她用盡力氣,垂下手臂,不再掙紮,癱軟在他的噬吻裏。

腦子裏空茫茫一片,胸腔裏震蕩的都是心跳聲,好像是自己的,也好像有他的。

整個世界仿佛在帶著她轉圈,轉得她整個人陷入目眩神迷。

再回神時,已經是在房間裏。

他看著她,眼神像網,圈住她不能退也不能進,只能待在他的桎梏中。

他這時像個虔誠的求知者,處處充滿好奇,什麽都想試試。

剛剛在樓下又暈又摔又站不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戲,那些疲態現在通通瞧不見了。

他現在竟像個馳騁沙場的威武將軍。

後來形勢悄悄翻轉,她趁著某個時機奪了權掌控了局面。她成為他好奇心的教導者。

他覺得自己化作一葉舟,浮浮沉沉中向著某個地方靠著岸。心裏本來有什麽地方是空虛著的,現在卻充實盈滿起來。

他沉陷在她給他營造的美幻意境裏。他變得不像是他自己。這一晚他的意志力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想這都是她的錯。

他憤憤不已,憤憤地叫她的名字,憤憤地問她為什麽總是誘惑他。

她急著搖頭說沒有沒有。他又覺得自己剛剛是欺負了她,心生愧疚和憐惜。

窗外是城市靜謐清涼的夜,窗內卻是一場溫暖幻美的夢。

**

第二天醒來時,許蜜語睜眼看著雪白墻頂,一時恍惚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昨晚發生的一切好像都變得不清晰起來,那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和現在就像隔著一層朦朧的紗。

撥開那層紗,記憶開始回籠。許蜜語騰地從床上坐起,心跳得什麽似的,跳得她整個人又懊惱又慌張。

頭還是有些暈。她扶著太陽穴靜了一瞬,等待暈眩感褪去。

向床上旁邊看了看,只有曾經被人躺過的痕跡,卻不見那個人的蹤影。

靜靜聽,從衛生間裏傳來淋浴的聲音。

原來他在那裏,在洗澡。

許蜜語一時間怔忪在床上,思緒卻在她怔忪的外皮下,翻滾沸騰。

他一早睜開眼,醒了酒,發現自己酒後和那個離過婚的女人居然又亂了章法。

看著旁邊睡著的女人,他心裏該是在想些什麽呢?

記得上次他們意外地在一起,第二天一早盡管他情緒克制,她也能感受到他心裏的狂怒,和對她至極的厭惡。她能感覺到他在嫌自己,他嫌她把他弄臟了。

這次也差不多,仍然是酒精作祟,他們才……

所以當他醒來,看著旁邊的她時,意識到昨晚他們做了什麽之後,他心裏一定覺得很懊惱很後悔吧?他一定還是覺得,這酒後亂掉的一夜,仍是臟的吧?所以他才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去洗澡。

許蜜語按住胸口。這樣的推斷讓她覺得又屈辱又喘不過氣。

她默默穿好衣服,默默地一個人離開。

*

紀封洗掉一身隔夜的酒氣和黏汗之後,走出衛生間。

他把擦頭發的動作放得很輕,好像不這樣就會吵醒還睡在房間裏的女人。

她昨晚應該很累,該讓她多睡一會。

回想昨晚……竟是他人生裏唯一一次自制失控和情不自禁。

一早醒來時,看著身邊人,聽著清淺的呼吸聲,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他心裏居然並不像第一次那樣,覺得自厭和煩膩。

但也還是有些茫然。因為這是他人生裏從沒有過的失控,讓他一點應對的經驗也無。

幹脆先去沖個涼,沖刷一下自己混沌的思緒。

可是擦著頭發出來時,紀封看著房間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