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蜜語紀(第4/6頁)
那麽鐵青,那麽自厭。他好像在厭惡著臟掉的他自己。
而他的臟掉,是因為昨晚他們酒後發生了關系……
她一下子覺得羞恥起來、罪惡起來。他的自厭表情甚至讓她覺得昨夜是自己玷汙了他……
可明明,最後好像是他變主動……
她用被子緊緊包裹住無措的自己。
“說吧,這件事你想怎麽解決。”
半晌後,他終於又出聲。他冷淡地丟了個問題給她,等她的回答。
許蜜語裹著被子,腦子有點鈍鈍的,他問的問題她吃不進腦子裏去,她也想不出這問題對應的答案。
紀封等得不耐煩,索性直接為她做了決定。
“你先下去吧,對於昨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能讓你滿意的補償。”
許蜜語不明白紀封這話是什麽意思,但她直接告訴紀封:“不需要的!昨晚只是個意外,我不需要什麽補償。”
說完她忍著殘余的暈眩,趕緊爬起來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
看了看表,還沒到早上上班的時間。她悄悄溜回行政層趕緊去更衣室洗漱自己,洗漱掉昨晚失控又放浪的氣息。
*
紀封在和許蜜語說完話後,又走進了浴室。
從早上醒來,意識到自己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他不知道已經洗過幾次澡。
他深深地厭棄自己,厭棄自己居然能對那個女人失控。從前也有女人企圖趁他醉酒從他這裏得到一夜,他都成功克制住了自己。可昨晚他居然著了那女人反復欲拒還應的道。
她平時看起來那麽懦弱窩囊,沒想到到了床上會那麽有手段。
是為了留住她的出軌前夫而練就的嗎?
心頭驀地翻騰起一股無法熄滅的憤怒甚至屈辱。
他覺得自己臟了。
他被一個已婚、而老公肮臟出軌她卻不肯離婚的不爭氣女人,給弄臟了。
他閉上眼,任由冷水從頭到腳地沖刷自己。
可那種臟掉的屈辱感卻怎麽都沖刷不凈。在這種屈辱感達到峰值的某一刻,他甚至感受到了什麽是生不如死。
因為還沒有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伴侶,他連女人的嘴唇都沒有吻過。
可昨晚,他卻在人暗算下把整個自己都交出去了。
他一拳砸在墻上。骨節綻裂開,血流出來,很快被水沖刷掉。
疼痛刺激他變得冷靜下來。
他關了淋浴擦幹身體,換好衣服。
走出房間,走進客廳時,他看到薛睿還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有些人行事還真是狠絕,怕薛睿壞事,居然連他也給灌醉了。不僅灌醉他們,還假好心地送他們回房間,其實是來確保他套房的大門不鎖。
紀封沒有叫醒薛睿。他直接出門走去隔壁。
一下下按門鈴,中間沒有任何間歇。
來開門的是阿倪。
他冷冷問了聲:“段翺翔呢?”
阿倪回答他:“翺總昨天喝多了,還在房間睡覺。”
紀封一把推開他。
這時段翺翔穿著半敞的浴袍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宿醉的酒氣和沒睡醒的懶氣,不高興地問了聲:“這是怎麽了老紀?一大早就拼命按鈴,想吵死我啊……”
啊字還沒啊完,紀封已經沖過去,一拳揮在他臉上。
重重的一拳。
打得段翺翔鼻血都竄了出來。
阿倪立刻走過來,護在段翺翔身前。
段翺翔一把推開他,抹了下鼻血,看看手心裏的血紅,他擡頭沖著紀封喊:“一大早的你發什麽瘋?”
紀封沖過去揪住他松垮的浴袍襟口,冷冷地問:“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有丈夫的?”
段翺翔一下怔住。
他扭頭看了阿倪一眼,狠狠一瞪。阿倪眼神閃躲地低下頭。
段翺翔看回向紀封,看到紀封臉上那些從未出現過的瘋狂和暴怒時,他忽然開心大笑起來,笑到歇斯底裏。
他一把推開紀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和人睡了?你覺得你臟了是不是?”他指著紀封癲狂地笑著問。“哈哈哈真好啊,真好!瞧瞧你一天天那個禁欲樣兒,我以為你能有多高深的定力呢,不也就那樣嗎?我看你不過就是假正經罷了。老紀啊,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昨晚只是喝醉了、只是會燥熱暈眩一點而已,你不是吃了偉歌不做不行!所以你沒把持住和別人睡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定力不夠的問題嗎?”
紀封忍不了他的汙言穢語,揮手上去又是一拳,段翺翔向後踉蹌,坐倒在沙發上。阿倪過來擋,紀封擡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彎了腰。
紀封擡手指著癱在沙發上、血流了一臉還在笑個不停的段翺翔,陰冷地問:“你就不怕她跟她丈夫把你和我一起告了嗎?”
段翺翔拎起浴袍一角擦自己臉上的鼻血。鼻血沒擦凈,蹭了一臉,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就這麽猙獰地笑著告訴紀封:“這關我什麽事?有本事你就找證據證明是我按你頭讓你們倆睡的,但我按你頭了嗎?沒有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定力不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