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蜜語紀(第3/5頁)

這裏雖然離那個房間都有一些距離,卻離電梯口很近,也是通往行政酒廊的必經之路,很容易有人經過。許蜜語想盡快擺脫掉聶予誠,不想跟前夫拉拉扯扯地成為別人眼裏嘴裏的八卦談資。

但不管她怎麽掙動,聶予誠都不肯松手。他好像從來也沒對她這麽用力過,幾乎是帶著破釜沉舟的勁頭。

許蜜語再次掙動的時候,好像激惱了聶予誠。他一下把她擠到墻壁前,捏著她的手腕擡高到她頭頂,把她的手臂和她全都壓在墻上。

許蜜語幾乎氣極,她不懂聶予誠如今還有什麽底氣和立場可以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電梯那裏傳出咚地開門聲。

有不只一個人從電梯裏走出來,聽著說話的聲音,他們正在走近。看樣子應該是往行政酒廊去的。

許蜜語壓低聲音,語調裏幾乎有了祈求的成分:“聶予誠,你松開,有人過來了!”

聶予誠喘著氣,和她交換條件:“好,但你不能跑!”

許蜜語已經看到有皮鞋尖從轉角處轉過來。她心急如焚,答應著好。

聶予誠終於松開她的手。但他不肯退開,依然很貼近地站在她面前,喘著粗氣。

不明就裏的人看到,會以為他正在因為她生氣,氣到快要不能控制情緒地不住深呼吸。

那些人,走近過來、經過他們、越過他們、向行政酒廊走去。

許蜜語始終低著頭。她不敢擡起臉,不敢給這些經過的商務人士們看到她和前夫的醜態。她看著那一雙雙從眼前經過的亮亮的黑皮鞋,一步一步踩過地毯,就好像一步一步正踏過她的自尊一樣,叫她有無所遁形的羞辱感。

終於那些人被行政酒廊吞掉身影了。

許蜜語擡起頭,對上聶予誠紅透了的眼睛。

他擡手去摸她臉頰,聲音喑啞哽咽:“蜜語,你怎麽瘦這麽多?憔悴這麽多?你過得不好嗎?”

許蜜語一下扭過臉,躲開他的手。她毫不掩飾現在自己對他的嫌棄,擡手用力抹擦被他碰過的臉頰,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覺得他臟。

聶予誠愣在那。

放下手,許蜜語冷聲問:“聶予誠,你還有事嗎?沒事你讓開,我要回去工作了。”

她要走,聶予誠急忙攔住她,語無倫次地對她解釋:“蜜語,她懷孕了,所以我才和她結婚!家裏水管爆了,我才來住酒店的,我不知道你在這一層……做服務員,不然我一定不會住到這層來,不會讓她給你難堪!對不起蜜語,我……”

許蜜語打斷他。現在她只覺得很累,連給他冷漠都沒有力氣了。

“聶予誠,別再跟我解釋這些了,沒有意義。我們放過彼此吧。”

她疲憊地說著,看向聶予誠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完全不曾認識過的陌生人,冷靜到漠然,疏遠到刺痛人。

聶予誠所有其他的話都被許蜜語這樣的眼神噎了回去。他怔怔地看著許蜜語,意外大過於傷心,好像怎麽也想不到,許蜜語能做到和他分割得這麽清清楚楚。

“你讓開。”許蜜語一字一句地說。

聶予誠被這樣的她鎮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側身讓開。

許蜜語擡腳就走,背影荏弱卻堅決,一路上她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

下午紀封約了合作意向方談收購業務。他不喜歡別人踏入自己的領地,所以和對方相約在行政酒廊。

約莫快到時間,他和薛睿乘著電梯下了樓。

到達行政樓層時,巧得很,正好遇到對方從另一部電梯出來。於是大家從兩股匯成一股,一起走向行政酒廊。

轉過轉角時,有一幕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在眼前。

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把一個女服務員壓在墻壁上,男人還捏著女服務員的兩只手腕,高壓在她頭頂。

女服務隱隱好像在求饒。

那男人松開了她。

他們一行人途徑過這一男一女時,那女服務員低垂著頭,看起來心虛而懦弱。那男人喘著粗氣,有點暴躁在壓著怒火似的。

紀封只輕瞥一眼,已經識別出這一男一女究竟是誰。

他眼神變得輕蔑起來。

經過那兩人之後,薛睿湊到紀封身旁,小聲地問:“老板,是那個許……女人,她老公好像又來問她要錢了,我用不用……”他沒把話說全,但紀封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我用不用過去幫幫那個許女人?

紀封腳步不停,用眼神斜剜了薛睿一下。

他開口時聲音很輕,但裏面的輕蔑和厭惡卻很重:“你吃飽撐的嗎?她自己願意陷在爛婚姻裏不離婚,你有什麽好幫她的。”

薛睿看著紀封提到許蜜語時的厭惡至極和嫌棄至極,立刻閉嘴不敢再多說。

走在他們後面的合作對象魏思源只看到他們小聲說了點什麽,卻聽不清具體內容。他憑直覺猜測,覺得紀封是在嫌棄剛剛走廊上一男一女不成體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