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故事講完了,怎麽樣,是不是一個相當無聊的理由?”赫斯微笑著問。

“不……不。”基安蒂其實更多是懵逼,按理說這種毫無邏輯的故事她平常肯定不會相信甚至會翻個白眼走人,但赫斯的語氣和表情似乎有著一種魔性的感染力,她不由得深陷其中仿佛她自己就是那個迷途的羔羊,甚至隱隱有一種向往和好奇,不過這種詭異的沖動很快被理智壓下。

琴酒緊皺著眉頭,然後看了一眼看向臉色有點奇怪的基安蒂和科恩,站起身:“已經等得夠久了,走吧,他們應該已經處理完了。”

不能再放任這家夥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琴酒突兀地動作打斷了房間裏奇妙的氛圍,基安蒂、科恩和伏特加立刻清醒了過來,不動聲色遠離了一點赫斯。

基安蒂帶著僥幸詢問:“你是說在沙漠深處見到了吃人血的樹?會有這種物種嗎……”

“不是單純的樹,”赫斯溫和地矯正,“是我主降臨世間的一道媒介。”

“你們很快就能親眼看到祂了。”

琴酒和赫斯率先踏出了房間。

然而外面,和房間裏的景象差不多,到處都躺著人的屍體,之前見過的幾個守衛紛紛躺倒在走廊上,死法應該都是中彈。

赫斯和琴酒面不改色走過這條回廊,琴酒說道:“已經將種植罌粟的溫室收拾出來了,那裏應該就是你看中這棟大樓的理由吧。”

“重要的不是那個房間,而是這棟大樓的位置。”赫斯似乎心情很好,也不介意給琴酒說一些額外的知識,“對於舉行儀式來說,沒有比這裏更合適的地點了。”

琴酒眯了眯眼:“儀式?”

“很快你就會看到了,你們都會,”赫斯的笑容似乎蘊含什麽深意,“我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已經集齊了嗎。”

“啊,這個大樓裏可是有現成的材料。”

“那再好不過。”

很快兩人來到地下三層,這裏是一般人無法通過的樓層,甚至連電梯都沒有顯示過b3這個樓層,只有直通boss的電梯裏才有這個選項。幾人坐著電梯直達最底層,這裏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研制新型毒品工作的實驗室,以及種植罌粟的溫室。

當然這裏的防備力量也是最大的,赫斯走過的時候甚至能看到墻壁和地面上密集的彈孔和火箭筒留下的焦黑痕跡,他面不改色穿過這一段距離,最後幾人來到最中間的一個溫室。

這裏的面積最大,不過現如今在溫室裏生長的罌粟全部被銷毀,留下一大片黑色的土壤,在赫斯的指揮下所有人忙活起來把最中間挖出一個大坑狀,填上土壤,周圍鋪上水泥和磚塊,一切準備就緒後赫斯緩步上前,緩緩解下神父服上的紐扣。

“他在幹什麽?”基安蒂輕聲問道。

“閉嘴,用眼睛看。”琴酒冷冷地道,同時皺眉看向赫斯的背影。

那種若隱若現的違和感和危險在他腦海中逐漸放大,從赫斯下飛機走到他們面前時這種感覺就有了,不過之前琴酒以為只是這家夥又變強了而已,但現在這種心中的不安感提醒他似乎並不只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有著諸多不正常、神秘的事物,比如貝爾摩德幾十年不變的容顏,boss從始至終對永生的執著,橫濱的異能力者,建在東京郊外的那所神神秘秘的咒術學校。

生活在黑暗地帶的琴酒知道這些隱秘事物的存在,卻極少親眼目睹,他更多時候憑借著手中的槍支和殺人的技術就足夠應付任務和生活了,至於貝爾摩德和boss的秘密?好奇的人在組織可活不了多久。

赫斯所在的教團琴酒了解的也不多,畢竟他們自從小時候分開後再也沒有聯絡,之前那次組織和教團的合作大多是在美國進行,也不是他的活動範圍,而且很快就結束了,他並不清楚那個籍籍無名的邪教組織有什麽能量值得boss認真對待。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

隨著赫斯逐漸走近,他脫下了上本身的衣服,露出裏面小麥色壯碩的身材,他的肚臍眼上方出現一條細微的紅線,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下,他全身開始滲出鮮血一般的汗水,包括眼睛和耳朵的部位,然而赫斯恍若未覺,喃喃自語著旁人聽不懂的古怪音調,雙手手指沿著紅線的位置戳入皮膚,朝兩端撕裂。

“嘶拉——”

在場所有人都被著血腥殘酷的一幕震撼得戳不出話來,盡管赫斯背對著他們看不清他身前的狀況,但他們可以看到赫斯搖晃著半跪在地上,他們看到從他身上流淌下大量的鮮血,骨頭的碎裂聲和些許模糊的臟器,整個人像是從中間打開,一棵樹苗從他的肉體探出身,紅寶石般的枝丫在空氣中舒展著身體。

那樹苗就和赫斯形容的一樣,只不過縮小了無數倍,祂從信徒的肉體中伸展枝丫逐漸觸及土壤,就這麽紮根地下,赫斯半跪在樹苗前,毫無動靜,他身下的血越流越多,直至形成一個小坑,樹苗就在中間,那攤血迅速消失,取而代之樹苗身上流傳的顏色更加鮮艷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