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分鐘不到,房間裏除了琴酒他們外再也沒有能夠站起來的人,赫斯站在屍體中間,黑色的神父服看不出多少血液濺射的痕跡,他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手帕仔細擦拭過臉上和手上的血跡,然後將手帕拿到巖本太郎的屍體上方,緩緩松開手,手帕就這麽搖搖晃晃慢慢覆蓋在他扭曲的面容上。

琴酒走到他身邊,似乎在端倪他此刻的表情,冷笑:“你這個時候的臉,倒是比較符合我記憶中的印象。”

赫斯沒有理會他,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原主能接納這些迷失的靈魂。”

“神父,你一向是一邊揮拳,一邊祈禱嗎?”琴酒嘲諷地道。

“不,”赫斯放下手,轉過頭的時候臉上再次掛上和藹的笑容假面,“我通常只會在主前祈禱。”

琴酒不爽地咂舌,這個時候他們都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槍聲,與此同時也有看守敲門詢問。

“不用管他們,這扇門只能在裏面打開,而且還是防彈的。”琴酒悠閑轉身踏過一群屍體,朝房間裏另一個角落的小櫃台走去。

琴酒的這副態度已經說明外面正在攻打這個大樓的不出意外就是黑衣組織,恐怕就算赫斯剛才不出手,巖本太郎今晚也兇多吉少,他注定要永遠在這個房間內永眠。

而為什麽既然已經有了攻打計劃,之前琴酒還故意說大樓收購計劃遇到阻礙?

赫斯心裏有了答案,不過他表面上還是帶著不變的笑容,跟著琴酒走到房間另一邊的吧台。

這裏是個小型的酒吧,巖本太郎儲存的好酒基本都在這裏,不過很可惜有一部分在剛才的打鬥中摔在地上和血液混雜在了一起,整個空間混雜了酒香和血腥味。

唯一幸存的巖本的手下正縮在吧台後面瑟瑟發抖,抱著頭顱像是末日已經降臨,結果被伏特加強行拉出來:“會調酒嗎?”

那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視線看向琴酒和赫斯,尤其是在和赫斯對上視線後像是被掐住脖頸的小雞,連連點頭。

琴酒和赫斯坐在吧台旁邊,前者點了自己代號的酒,而赫斯點了一杯伏特加。

伏特加默默也點了一杯。

喝酒,也意味著任務暫時結束,至少在進行下一階段前暫時結束,赫斯喝下一杯酒暖暖肚子,說道:“沒想到會是你接下這一次溝通的任務,之前你們組織找我們合作的時候不都是派的其他人嗎?”

琴酒扯了扯嘴角:“只是因為我之前剛好有任務。”

“是嗎。”赫斯也沒有在這個問題深究,倒是伏特加在一旁膽戰心驚,揣摩著自家大哥和這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只是小時候認識而已。”琴酒哪怕不看伏特加也知道他在想什麽,為了避免這個憨憨小弟想到其他詭異的方向,開口道。

“真讓人傷心啊,我們難道只是認識這種關系嗎,”赫斯笑容溫和,“我以為你至少會形容我們是生死之交。”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是報團取暖而已,合作也是迫不得已。”

“是啊,抱團取暖。”赫斯摸了摸耳朵背後,不注意看的話難以發現那裏有一塊三四厘米長的刀疤。

他們的關系其實也沒有多復雜,當初唐沢瀧發現已經可以幹涉原著人物的命運後做了一系列嘗試,其中只有琴酒的成功了,當然成功的身份也不是摯友或者親戚之類的,硬要說的話他們的關系只不過是小時候都在美國的黑街報團取暖過一段時間。

生活在黑街的都是社會的最底層,這裏充斥了賭鬼、毒蟲和妓女,以及黑手黨,小孩子的身體鬥爭不過大人,除非加入黑手黨否則也不會得到什麽庇護,琴酒和赫斯是當時同齡人中最能打的,但依舊鬥爭不過大人,就理所當然組成了暫時的隊伍,有過一段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歲月。

赫斯耳背後的這道傷疤就是曾經掩護琴酒的時候受傷的,哦當然他當時還沒有琴酒這個代號。

之後的事琴酒那邊的唐沢瀧沒有再做設定,而赫斯則是被另一個雇傭兵組織看上帶走了,兩人徹底分道揚鑣,今天準確來說是這麽多年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琴酒也注意到他的動作,他看了赫斯耳背後的傷疤一眼,很快移開視線,拿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

三人沒有再說話,氣氛一時有點沉悶,十分鐘後,門外再一次傳來響動,不過這一次是相當有禮貌的敲門聲,琴酒看了一眼手機:“伏特加,去開門。”

伏特加毫不猶豫起身,打開門,門外是兩個背著狙擊槍的一男一女,基安蒂和科恩,琴酒的行動小組的成員,走進房間後基安蒂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兩秒,在看清他們的死因後吹了個口哨:“哇哦,你們是在野外和棕熊搏鬥嗎?”

話語脫口而出後,基安蒂這才注意到坐在琴酒身邊的‘棕熊’,棕熊先生還友好地朝他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