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一臉懊惱地看向江梵音:“音音,大哥來晚了。”沒想到宋伯雪竟然沒死在那個雨夜,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江梵音眼底帶著審視,江武義是她的義兄,早些年不知因何與爹爹決裂,而後便投身軍中,幾年不曾歸家。

她隱隱察覺出爹爹對義兄雖有愛護之意,卻沒有全然信任,不然也不會在出事後囑咐她來平川縣投奔宋伯雪,而不是江武義。

看著眼前的一幕,江梵音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義兄有問題。

若是早幾天,她或許會聽信一些這個大夫的話,可現在…

宋伯雪本是女子,怎麽可能與別的男子私交甚好,而且那個人還有心病,縱使發病的時候言行無狀,也沒有像大夫說得那麽喪心病狂。

尤其是經過今日在樓上樓的事情,她觀宋伯雪也算良善之輩。

看眼前的狀況,大夫很明顯被人拷打過,說出的話多半是別人授意。

江梵音看著江武義,不露聲色道:“大哥怎知我在此地?”

江武義一怔,而後沉眉:“義父出事後,我便四處打聽你的下落,前幾日得知你在平川縣,便借著軍務快馬趕來,音音,那個宋伯雪是不是對你…”

說到這,他心口鈍痛不止,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姑娘被別人辱了清白,叫他如何是好。

“她對我很好。”江梵音看著江武義的神色,心底越發困惑。

江武義握緊手裏的刀,神色痛苦道:“音音你莫要安慰我,我現在恨不得把宋伯雪那個狗官碎屍萬段,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了此仇。”

聽到義父出事的消息當晚他便做了一個夢,夢中他一直暗中戀慕的姑娘在一個雨夜被人奪去了清白,流落街頭。

他本來不信夢中的一切,但到底是擔憂占了上風,一路尋來平川縣,所見之處與夢中一模一樣,尤其在那天又看到宋伯雪從這裏買走了一包mi藥。

他才不得不相信,夢中所預示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梵音聞言,凝視他片刻道:“宋伯雪待我很好,並沒有發生大夫所言之事。”

“音音,你莫要哄我,我…我不會嫌棄你的。”江武義一時情難自抑,抓住了江梵音的胳膊,想把人抱在懷裏。

江梵音側身躲開:“大哥,你喝多了。”

她隱約明白了什麽,爹爹與義兄決裂的原因或許與自己有關。

想起到客棧的時候,江武義在喝酒,她給對方找了個台階下。

“我很清醒,音音你還不明白嗎?”

江武義又想去抱江梵音,江梵音後退兩步躲開,見他仍上前,便拿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大哥,你醉了。”

這把匕首本來是防宋伯雪的,沒想到卻用在了這種時候。

江武義見她拿出匕首,眼裏劃過受傷:“音音你別沖動,我喝多了,你就當我說渾話,我絕不傷害你。”

江梵音望著江武義,‘我絕不傷害你’這句話,宋伯雪也曾說過,可無論宋伯雪還是眼前的江武義,她都不敢信。

“宋伯雪是我的未婚夫,大哥莫要做糊塗事,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

說完,她舉著匕首,一直退到門前,才轉身快步離開。

“音音…”江武義面色發狠,握了握手中的刀,到底是沒有追上去。

太陽隱沒在天邊,江梵音回到縣衙後宅便見宋伯雪正站在院門前,似是在等她。

“江姐姐,你去哪了?”

宋伯雪問得自然,語氣裏帶著關心。

不像是有意打探行蹤。

江梵音恍惚了一下,淡淡道:“去見了一個朋友,你尋我何事?”

宋伯雪啞然,真到了跟前,又覺得有些難以啟口。

見她欲言又止,江梵音也不問,一邊往房裏走,一邊留給宋伯雪時間思考。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宋伯雪才想好了怎麽說:“欠你的銀子可能要等我下個月領了俸祿才能還,我來找你打個借條。”

宋氏雖然愛財,但也聽得進道理,把原主貪下的二百兩銀票拿出來後,一聽還要拿五兩銀子還給江梵音,死活都不願意。

宋氏的原話是:“娘也想通了,你想和梵音成親還是怎麽樣都不攔著你,既然早晚是一家人,哪還需要還。”

因為江梵音被宋氏撞見了脖子上的吻痕,所以不管宋伯雪怎麽解釋都沒用。

無奈之下,她只能來找女主打個欠條了,不然那銀子用著不踏實。

江梵音的目光落在宋伯雪臉上:“你在悅康醫館買過mi藥?”

她有別的辦法去求證,但看到人後,卻又改了主意。

或許直接面對面問出來更容易洞悉真假,也更簡單。

悅康醫館?

mi藥?

宋伯雪想了想神色微變,原主好像是去醫館買過mi藥來著。

可那件事不是說開了嗎?

難道女主又想秋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