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主也是個憨憨,竟然在穿開襠褲的時候竟然就掉馬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能和女主做姐妹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方向。
“宋大人。”江梵音語氣淡淡,眼裏一片冰涼。
她來到宋家也沒幾日,兩人除了小時候見過一面,彼此間並不熟。
若不是有婚約和爹爹的囑咐,她未必會千裏迢迢來投靠宋伯雪。
下人很快布好了酒菜。
房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江梵音握緊袖中的匕首,眼底藏著深深的戒備。
宋伯雪見她神色冷淡,心道一聲難搞。
江梵音的長相很耐看,遠山眉,狐狸眼,唇如胭脂,是一種沒有攻擊性的美,用現代話來說,大概就是純且欲。
書上說女主是個溫軟美人,可這一臉寒意的樣子,哪裏溫了?哪裏軟了?
宋伯雪揉了揉眉,一臉誠懇道:“江姐姐,其實我一直身患隱疾,昨夜便是犯病了,還請你不要怪罪。”
這是她左思右想才找到的借口,畢竟不好解釋怎麽把人給綁起來了,還脫人家的衣服。
所以,原主有病,還病得不清。
江梵音眼簾垂了垂:“宋大人言重了。”
犯病?可笑之極…
她握緊匕首,心裏絲毫不敢松懈。
宋伯雪也不指望一句有病就把原主的所作所為推個幹凈,她嘆了嘆氣道:“讓江姐姐受驚了,我自罰三杯。”
來之前她便嘗過了,這古代的酒水,味道寡淡,沒什麽度數,剛好方便了她。
見宋伯雪一連喝了三杯酒,江梵音看了眼桌子上的酒杯,都是一個酒壺裏倒出來的,酒或許沒問題。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宋伯雪見她不說話,嘗試裝可憐:“其實我以前也沒有這病,許是自幼便把自己當作男子,時間久了就有點分不清,長大後也不喜歡和男子接觸,又要和女子保持距離,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偶爾犯起病來就幹糊塗事,都是我的錯,我再罰三杯,江姐姐你隨意。”
她倒想直接說自己不是原主,但那太驚世駭俗了,萬一女主不信,直接把她當鬼怪,就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過,這犯病的借口似乎也什麽可信度。
宋伯雪心裏嘆氣,喝完三杯又給自己倒滿,難搞啊。
江梵音見她這副借酒澆愁的樣子,心裏不由松動了兩分。
她凝了凝眉,淡淡道:“你不必如此。”
或許昨夜的一切都是誤會,眼前這人也不容易,這麽多年女扮男裝,想來也時常擔驚受怕。
宋伯雪見她表情緩和,心道還真是好哄,怪不得被男主虐來虐去最後還能原諒,女主這心腸實在是有點軟啊。
不過這樣正好,只要把事情說開了,以後就不用擔心被報復了,看來賣慘有效。
宋伯雪又長嘆一聲:“江姐姐,我心裏苦啊,哎,不提也罷,你且安心住下,以後咱們就是親姐妹,放心,我絕不對你有非分之想。”
江梵音手一顫,非分之想?
難道昨夜是因為這人對她有了非分只想,所以才…
可她們都是女子,垂在衣袖裏的手再次握緊匕首,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宋伯雪見她應了,心裏松了一口氣:“江姐姐,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就都過去了,往後我一定好好待你。”
只要以後好好對女主,她這活蹦亂跳的腿應該就能保下了。
聽宋伯雪這麽說,江梵音擡眸,眼裏透著打量。
好好待她?怎麽聽著有些怪怪的。
“你…本就是我叨擾了,你不必如此。”話雖是這麽說,但江梵音手裏的匕首卻沒有松,也沒有去碰桌子上的酒。
吃一塹長一智,即使面前的人和她一樣都是女子,這酒也喝不得。
宋伯雪又給自己倒滿酒,繼續裝可憐:“江姐姐你不懂,我心裏苦啊。”
至於苦什麽,她不說。
反正就是賣慘看著有用,那就繼續賣。
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讓江梵音信了兩分,手裏的匕首終於松了松,或許這人真的有病。
江梵音不搭話,她心裏也苦。
自己本來是知府千金,結果爹爹突然被人戴了個謀反的帽子。
她一路提心吊膽才來到平川縣,原以為能松口氣了,誰知道又遭了昨晚被綁起來的事。
本來就薄得跟紙一樣的信任,瞬間被戳了個通透。
若不是因為宋父生前頗受爹爹的信賴,江梵音也不會為了一個口頭婚約就來投奔。
原以為宋伯雪是個女子,所以才少了些戒心,結果這個人竟然…竟然有病?
敞開的房門被夜風吹的吱呀作響,江梵音看著對面一直悶頭喝酒的人,眼神落在了眼前的酒杯上。
宋伯雪喝著酒賣慘,見江梵音始終不碰酒杯,她心道這是還不放心啊。
她將桌子上的兩壺酒喝完,揮手讓下人再去拿兩壺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