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威雀對琴酒的話不置可否。

他起身走出基地。

而另一頭的警視廳內, 平島陽正和麻生面面相覷。

“您這是同意我去調查了?”麻生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同意,為什麽不同意。”

平島陽甚至扯出了一個笑。

他不再和麻生對視,從綠植旁移開, 上前幾步,和目暮十三面對面:“老大, 既然麻生都自薦了, 那你就讓他去查吧,他剛開始的時候和我們兩個配合的也挺不錯的, 作為新銳警官, 他的水準很不賴, 而且反正都是聯合調查嘛,聯合一個案子兩個案子都沒差。”

伊達航眨眨眼,從善如流的後退, 閉麥。

見兩個人都沒有了反對意見,目暮十三立刻去找在休息室的百瀨警部,生怕再晚一秒就有祖宗變卦。

“調查出來的資料, 口供,都給我。”平島陽向還沒走的麻生伸出手, “我趕時間。”

“……您之前讓他們復原的赤司征十郎的通信記錄也要嗎?”

“要。”

“可他們還沒恢復完, 只恢復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就足夠了。”

麻生對平島陽態度的變化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歸結於差點殉職了很不爽, 好脾氣的讓人將平島陽要的東西都交給平島陽。

拿到需要的東西,平島陽拉著伊達航轉身向審訊室走去。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原本就站在平島陽身後幾步遠的位置,剛好足夠總覽全局,所以他們不曾錯過平島陽在轉身那個瞬間的表情變化。

這個男人下顎緊繃、嘴角拉平、神色冷漠, 那雙在旁人看來一貫是黃金顏色的眼睛此刻顯得陰冷又兇戾,像一把出鞘的刀, 刀鋒寒光晃眼。

松田陣平楞了一下。

他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萩原研二:“……平島那是生氣了?”

“我也不清楚啊。”萩原研二苦惱的撓撓頭,“要不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問問?”

沒一會兒,麻生領著一隊警察與他們擦肩而過。

——

審訊室。

平島陽推開門,裏面坐著三個人。

“這怎麽還少一個?”平島陽小聲問看守在門口的警官。“老保安、月見瀧枝、月見瀧枝的丈夫,丈夫的同事,這裏面呆著的不應該是四個人嗎?”

“我們去抓的時候那個公司裏就只有月見溫人在。”看守的警官也小聲的回復他,“據那個公司的人講,那個突然和月見溫人關系好起來,並且同樣在19號早退的同事叫阿刀田一郎,他現在還在請假,我們也去阿刀田家看過,沒有阿刀田一郎的蹤影。”

“我知道了。”平島陽點點頭。

隨後他上前幾步,拉開凳子,坐在了三個犯人對面。

“說說看吧,”他曲起食指關節,敲桌。“赤司征十郎現在在什麽位置。”

月見溫人捂住想要說出來的女人的嘴:“警官,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們抓錯人了。”

平島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可能大部分人都抱著僥幸心理,沒有直接說明的時候就能當一只鴕鳥,盼望著對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而且越到了死到臨頭,僥幸心理就越明顯。

他殘忍的打破了男人的幻想,“我們在月見瀧枝的宿舍裏發現了沒有處理掉的蝴蝶結。”

男人的臉色登時變了。

“你們最開始綁架赤司征十郎是因為財務問題。為什麽用安山靜子的蝴蝶結,大概是你們想玩嫁禍吧,但很可惜被發現了。”平島陽繼續往下講,“月見溫人先生,你父親有心梗,並且病史很長,心臟支架外加後續康復的費用需要很多金錢,你們手中的錢不夠了,經濟狀況非常拮據。”

平島陽指了指男人腳上的假鞋,“你的鞋暴露你了。”

“又因為你被赤司征臣先生看重,你妻子也被赤司征臣先生看重,他希望你們兩個成為他兒子未來的班底,所以你們接近赤司征十郎是被他默認的。”

“……你憑什麽說我們被他看重?”

“因為你父親,他當了帝光中學的保安。”平島陽簡直想嘆氣,“你父親當保安又什麽都不用幹,保安的事情都由另一個保安管理,他相當於白拿一份薪資。”

赤司征臣手下公司眾多,不能開免費贈予的先河,所以為了幫助自己看好的員工,他選擇了這種迂回的方式。

“但即便是這樣,錢還是不夠,所以你在與阿刀田閑聊的時候提及了這個煩惱,隨後你們之間的關系迅速親近起來。”平島陽翻著自己手上的資料,將對應的那一份文件扔到了月見溫人面前。

[同事的口供1——你說月見啊,他大概一個月前和阿刀田關系好起來了,我記得那天是在吸煙室看見的他們倆,月見好像在哭著和阿刀田說什麽,但阿刀田看起來挺不耐煩的。]

[同事的口供2——月見君啊,工作努力認真,應該是我們之間能最快升職的那個,不過他應該是家裏挺窮的吧,我看他鞋子幾乎都是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