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每個人都在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頭戴冪籬的兩位男子引起路人的側目。

無怪其他,這兩人的氣質實在太過出眾。

一人身形高大頎長,尋常衣物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仙氣一般。

另一人身形較為纖細,一身青色衣衫,身量款款,讓人無端想到那次被鳳凰帶走的妖來。

——一樣神秘的但呼之欲出無法遮掩的美。

帽檐下皂紗阻擋看不清面容,讓兩人的氣質更為神秘。

薛青和法海坐到了和慧源約好的酒樓。

他倆來的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些,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酒樓內飄著一股悠遠的酒香,樓內的客人飲著酒,閑情逸致地聊著天。

“那世子……沒想到……可惜……”

“寧王……”

薛青驀地從邊上人的談論中聽到幾個熟悉的詞。

“幾位大哥,你們所說的那寧世子,可是寧王府的那位?”

按捺不住好奇,薛青十分自來熟地探頭問道。

那幾位酒客也不介意薛青詢問。

他們只驚訝地問道:“小兄弟,你還不知道這事?”

這問題倒是真的把薛青問懵了,他愣愣地回答:“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嗎?”酒客嘆息似的搖了搖腦袋,將杯中的酒飲盡,便與薛青娓娓道來。

原來老王爺仙逝的那日,寧王世子本應回府承襲王位,風光無限。

寧世子回到王府,因老王爺的過世而悲痛不絕。

此時聖上下的詔書正好到了寧王府。

可這封詔書並不是聖上下旨為寧世子親授王位。

而是下令廢除寧王封號,沒收寧王府家產,而作為寧王王位唯一繼承人的寧無恙自然也貶為庶人,昔日榮華不在。

“說是老王爺原來做的事被捅出來啦,聖上念往日情分不過隱而不發,待王爺離世才下此聖詔。”

酒客感嘆似的說道,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君意向來難測。

“原來做的事……?”

據薛青的了解,他知道老王爺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頗有威信,怎麽一下便就倒了呢?

“唉。”酒客嘆了口氣,“我是未親眼見那場面,只是道聽途說。”

“聽說那滿門抄斬的陸相竟是冤枉的,其間便有寧王爺的參與。

只可惜陸相三代忠烈,竟落了個這樣下場。

不過有人說陸相的公子還活著,只是不知道是何下落。”

薛青放在桌下的手攥的緊了些,他下意識的看向法海,但他忘記他們都戴了冪籬。

隔著皂紗,他看不見法海此時的表情,只能看到法海露出的好看下顎與鋒利的唇。

“倒是那寧世子向來行事乖張,狠戾異常,如今落了這個這個下場,真是大快人心。”

坐酒客身邊的另一位彪悍大漢說道。

錢塘城的人,誰人不知道寧世子的名聲?

尤其是老王爺病重時期,這位寧世子大權在手,生殺予奪。

由著性子殺死了不知多少無辜百姓,但是他們又不能如何。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也不敢怒更不敢言。

如今那高高在上目無塵土的世子也從寶座上跌落,被貶成了他們一樣的平民。

真是可悲可嘆。

薛青則震驚了,好在冪籬的皂紗將他這沒見過世面一般的表情給遮住了,沒有讓他顯得太丟臉。

無雙的住宅本就在郊外,安靜的只此一戶,只有旅人和信使才偶爾經過那地方,消息自然也閉塞。

這幾日他與法海也都在無雙宅子中療養,卻沒想到外頭早已天翻地覆,換了一番天地。

加上寧無恙在他心中的形象太過無法無天,以至於乍然聽到寧無恙遭到的這些,讓這消息都顯得虛幻起來。

強權至上更有強權。

原來這樣翻雲覆雨的人,也會因為他人的一句話,而悄然改變命運。

“你怕是不知,這寧世子本就是老王爺強求之子,靠靈隱寺強續著一條命。

哎,小二——給這上盤花生米。”

酒客說著說著,朝邊上的路過的小二招了一下手。

八卦果然是刻在人身上的本能,彪悍大漢一聽到自己沒聽過的說法,便湊著酒客更近了些,眼睛中閃著光芒。

“嗯?此話怎講?”

他十分有興趣地問道。

一邊的薛青也豎起了耳朵,屈著指節用指尖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點著。

酒客顯然很享受這幾雙眼睛注視著他的感覺。

他的語氣也就變得故弄玄虛,“靈隱寺後山的那些妖骨,定不只是與靜玄修煉邪功有關。

你試想老王爺怎麽可能這麽巧合就老年得一子,況且這孩子還需要靈隱寺來續命。”

“難道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聽聞此言,彪悍大漢的表型像是天靈蓋被打開那般的醍醐灌頂那般恍然大悟。

“竟是如此——!”

然後兩人對視著露出一個“你懂我懂”的玩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