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老公自閉了我揍了他

午後,世子院子裏安安靜靜的,聽說顧世子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自從腿瘸了後,變得喜怒無常。下人們都怕惹怒了他,能躲都躲的遠遠的,他現在也不怎麽叫人,下人們也圖個清閑。

葉善手裏捏了個繡花的花繃子走了進來,要不是她輕聲叫了一句畫屏,後者都要嚇死。

葉善走路很多時候都非常輕,無聲無息的,若是仔細看她,就會覺得非常飄渺,像一團輕柔的雲,賞心悅目,但她要是突然出現在旁人背後,經常能將人嚇死。

有個這麽幾回後,葉善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每次出現都會輕輕先叫一下人。

“你怎麽來了呀?”畫屏手裏還端著一托盤吃食,表情很嚴肅。

葉善瞄了眼,又是原封未動。

畫屏說話間已經將葉善拉出了院子,二人站在門外的銀杏樹下,畫憑諄諄教導:“夫人不是嚴令你不許踏入世子的院子嗎?你不怕被罰啊?”

葉善舉著手裏的花繃子,“我來求你給我描個花樣兒。”

畫瓶是銀燭的妹妹,比她姐姐要活潑些,心也粗些,她說:“哎呀,你讓我給你畫呀,我可沒有我姐姐畫的好看。”

“我就喜歡畫屏姐姐的,簡單大方,適合我。”

畫屏被奉承的很開心,“那你等我一下。”

葉善狀似不經意問:“今天姐姐當值啊?裏頭還有旁人嗎?”

畫屏被提醒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裏頭就爺一人,你別說話,叫他聽到了,又得挨罵。”她抓著她,走了幾步,“你等我一會,我這就去給你畫。”

畫屏抓著她就要一起去下人房。

葉善揮手,“我不去啦,今天祖母和娘都去法華寺祈福去了,我一個人看祖母的院子,還有事忙。姐姐先去畫,待會我自個來拿。”

老太君和侯夫人見孫子(兒子)這樣下去不行,又實在無計可施,只得搞封建迷信求助鬼神。因著侯夫人見不得葉善,也就沒帶她。

畫屏沒有再問,小跑著往下人房去,她是個心善的人,能幫助人讓她很開心。

葉善看著畫屏跑遠的方向,一掃原本天真爛漫的表情,沉下臉來,眼珠子又黑又沉。她靈活的轉了個方向,快的只余殘影,若是叫人看見了,只怕以為是錯覺。

到了門口,還算客氣,先敲了敲門。

“滾!”一聲輕斥,有氣無力的,滿滿的不耐煩。

他不客氣,葉善也用不著客氣了。

雙手用力,雙開的兩扇雕花木門應聲而開。

大中午的,陽光正烈,屋內竟然點著燈,一股叫人不適的油煙味混合著沖鼻的黴味撲面而來。

顧誠半坐在床上,手裏捏著一卷書,遠遠一看胡子拉碴,大概是被嚇著了,瞳孔放大,有點茫然。

葉善心說,難怪屋裏這麽暗,大步進去,二話不說,將掛在窗口門上的黑布,呼啦一下拉開。

耀眼的陽光陡然刺了進來,顧誠猛得一閉眼。

葉善回頭,距離第一次見他,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那會兒他雖然風.塵仆仆,看著略有些消瘦,但現在完全就只剩骨頭架子了。

一點不誇張,眼窩深深凹陷進去,薄薄的衣衫下甚至能看到一根根肋骨。

“你不能下床嗎?”

顧誠心煩氣躁:“出去!”大概是長久沒好好進食的關系,一說話,心臟跳的慌。

葉善:“我剛才在想,要是你剛回來那會兒,你要打我,我肯定逃不出你的掌心。你揪住我的頭發就能把我扔出去啦,但是現在你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顧誠:“……”

她笑嘻嘻的靠近,忽然揚手,以閃電之勢狠狠甩了他一個大耳瓜子。隨即迅速撤退,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顧誠驚呆了,手裏的書不自覺掉在了地上,眼裏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葉善冷笑一聲,“廢物!只會讓家人擔心的廢物!”

這他.媽的要是還能忍,他就不姓顧了。

顧誠幾乎是暴跳著從床上跳了下來,結果因為躺得太久,吃得又少,整個人已虛弱不堪,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他掙紮著不讓自己暈,眼睛噴火,葉善歪了歪頭,當著他的面大搖大擺的走了。

剛出門,忽見一道人影快速跑開。葉善怔了怔,有些疑惑,但身體比腦子反應快,趕緊踩著小碎步一溜煙的跑了。

入夜,畫屏給葉善送花繃子,心有余悸道:“少夫人,你下午的時候有沒有偷偷進少爺的房呀?”

葉善捂住嘴,一臉驚怕的表情:“他好嚇人的,我怎麽敢?”

畫屏籲一口氣,“那就好。”

葉善挨過去:“怎麽了?”

畫屏壓低聲音道:“沒有什麽,就今天啊,少爺忽然將掛在屋裏的黑布都扯了,晚上也開始好好吃飯了。”

葉善:“嗯。那很好啊。”

畫屏:“也許是太久沒好好吃了,還吐了,不過他漱了口,過了會又忍著惡心吃了點。我們都猜少爺大概是自己想通了,願意接受現實了。啊,法華寺的菩薩真靈驗啊,夫人和老夫人這才去了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