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二十四(第2/2頁)

凡渡看著謝小凡的背影深深嘆息著,“我還能記得……你把他從垃圾堆裏抱出來的模樣,就小小的一只,尾巴尖細的好像一碰就斷……”

他發出了所有的父母都會有的疑慮,甚至開始質疑起了自己,“你說……我們是不是把他保護地太好了?”

謝故也沒能說出話來,他對謝小凡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其中一半的原因是他自己的童年以及少年未曾擁有過這種愛,他在用這樣的方式變相地彌補著自己多年以來被虧欠的來自家庭的溫暖。

這幾日醫院的門檻幾乎要被踏破了,警察,記者,甚至於學校……多方人馬都在關注著小小一間病房。

謝小凡已經被拉著不知道做了第多少次筆錄,連手機都被技偵拿走,恢復數據,幾天下來,他已經是心力憔悴,市局的警察走後,他癱在椅子上虛脫了一樣長出一口氣,“啊……”

謝故用床頭櫃上的雜志打他,“知足吧你,你凡爸都已經三天沒回家,說不好你只能去看守所裏看他了。”

“啊?”謝小凡沒想到自己闖了個彌天大禍,“可……”

這就是家長的管教孩子的慣用手段,就如同小時侯“狼外婆”的故事一樣,謝故心裏暗自一笑,正想要把後果說的更嚴重一點,比如你凡爸在牢裏連飯都吃不上,一日三餐都是餿的,失去了他咱家以後的生活水平就要直線下降,你自己做好輟學打工的準備吧……

然而他的長篇大論還不等起了個頭,凡渡就拎著果籃出現在了病房門口,面容確實透著疲憊,還有點胡子拉碴,“說我什麽?”

謝小凡看見了他就如同乳燕投林一樣撲過去,“爸!”

凡渡被他狠狠一撞,踉蹌了兩下才停住,謝小凡撲來的時候不太注意姿勢,直接給了他一胳膊肘,導致他某個器官正在隱隱作痛,“……”

他嘶了一口氣,將謝小凡這只八爪魚從自己身上撕下去,“我要是七老八十了,能被你直接一頭撞死。”

“你……沒事兒吧?”謝小凡膽怯地像一只剛破殼地小雞仔,抓住了凡渡的手腕將袖子擼上去,仔細檢查有沒有刑訊逼供的痕跡,不等凡渡說什麽就自己率先開口,“沒事兒,我已經十八歲了,我成人了,不需要你們養著,如果咱家的錢不夠了,我就去輟學打工,我一定……”

凡渡越聽越離譜,這都哪兒跟哪,他給了謝小凡一個腦瓜嘣,“沒事兒少看點傻瓜公眾號。”

他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坐下,兩條長腿伸出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幾日來,他面對著上層領導的問詢檢察機關的審問以及警方的各種回應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謝故走上來,輕輕按揉著他的太陽穴,幫他舒緩著神經,“怎麽樣?”

凡渡笑了笑,凝視著謝故的眼眸,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害怕麽?”

謝故的嘴角輕輕一勾,甚至於有點懶散著,貓科動物的慵懶從骨子裏透出去,“我怕什麽?”

他俯下了身體,湊近了凡渡的面龐,離他鋒銳的唇線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你知道我能為了你有多瘋,所以你根本就不敢沒有把握的放肆。”

謝故才沒有像謝小凡那樣慌裏慌張地擔心,只因為十幾年的相愛,讓他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他們兩個水乳/交融,無可分割,他不是信任凡渡可以用爪牙擺平一切,而是信任凡渡這頭猛獸永遠都會安全歸巢。

凡渡嘴角扯出了一個笑,似乎是滿意謝故這個回答,他稍稍擡起頭,就著這個姿勢親吻了一下謝故的嘴唇,“今年結婚紀念日想出國旅遊是不行了,老公親自下廚給你做燭光晚餐好不好?”

謝小凡看著凡渡與謝故在這親密無間,心中透著一股淡淡的酸,偷偷一瞥病床上尚且沒有意識的柏若寒,盼著他快一點醒過來。

這個時候病房門被守候在醫院的便衣敲響了,“打擾一下,那個……警局的電話。”

便衣看向了他們,“嫌犯高天遠提出了……要見凡教授和謝先生一面,只有再見過你們二位之後,他才會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