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王恭廠破案了!

“把她拉出去斬了,傳首三軍。”

朝鮮北四道明軍營地,一名女子被從熊廷弼的帥帳拉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慘呼一聲,人頭落地,鮮血湧出。

熊廷弼蹙眉看著階下一員將領,道:“馬洪,你也是遼軍的老人了,怎麽也會犯這種錯誤?”

馬洪是個彪形大漢,常人看見一眼就要躲遠遠的那種,此刻卻匍匐在地,就連身上的鐵甲葉子都被他抖得不斷發出響聲。

“台台饒命,末將再不敢犯了……”

“多少年來,大明是怎麽陷入那種窮困境地的,軍規立了,就要遵行,馬虎,你卸甲歸去吧。”

熊廷弼看著擺放在帥帳中的沙盤,頭也沒擡,將手一揮,便有幾名虎背熊腰的標營親兵上前,架了馬虎出去。

一員千總,只因曾與一名朝鮮女子“情投意合”的在一起了,便被依照軍規革去一身的盔甲,回歸為民。

而熊廷弼,為免軍機泄露,更是命人將那不知來歷的朝鮮女子抓了砍頭,其行軍用兵之謹慎,由此可見一斑。

而其麾下遼軍軍規整肅,賞罰分明,盡皆如此。

熊廷弼的話中未曾透出絲毫波動,仿佛方才根本無事發生,望著沙盤道:“大軍稍作休息,下一個目標便是漢山城了。”

“漢山城防堅固,建奴兵力不弱,若要固守,我軍恐怕會在此地有一場惡戰!”總兵薛來胤說道。

“的確,建奴號稱二十萬大軍,不過本經略估算,也就在七八萬人上下,最多不過十二三萬。”

熊廷弼點頭,負手道:

“覺華島之事今已傳遍朝鮮八道,建奴在半島幾無落腳之地,何況口糧也不多,我料定,皇太極必不會留在漢山!”

說到這裏,他冷哼一聲:

“先行派出探子進入漢山城,刺探情報,要是奴酋真的執迷不悟,死守漢山城,我們就與城內的朝鮮軍民合作,全殲他們。”

說著,熊廷弼將沙盤中插著後金旗幟的漢山城小旗拿掉。

……

就在熊廷弼商議如何擊退後金時,北京城中,正發生一件大事。

倒不是朝鮮國王李倧及金鎏等一應文臣死於覺華島的事,這件事在朝鮮引起震動,但是在大明,並未掀起多少風浪。

大明的百姓們需要提心吊膽的事太多了,每天各地發生的趣聞也不少,哪有功夫關注一個蕞爾小國君主和大臣的死活。

只因一件事,徹底的水落石出了。

天啟六年五月,京郊王恭廠災,京師城東淪為廢墟,連通州、畿輔各地也都有不同災情。

一時間,朝野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而山西白蓮教,各地東林黨人又紛紛復起,言稱天變示警,乃降罪於閹宦之禍,將眾人仇恨的目光引到了魏忠賢的身上。

為此,閹黨再興大獄。

魏忠賢使各地督辦司番役出動,當街捉拿講學士子,或是沖入某人家中,將其鎖拿,抄沒全家。

各地士民聞之,所謂是憤怒號冤,士子鹹聚,為被東廠所逮者請命,其勢浩大,頗有演生民變打砸地方大獄之勢。

不得已,如蘇州、杭州等一些嚴重地區,官軍開始上街巡邏,增強管制。

面對東林黨的反擊,東廠沒有任何手軟,抓捕東林的行動,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

由魏忠賢暗示,傅應星、魏希孟等主導,各地督辦司的番役們傾巢出動,自王恭廠災以來,東廠在各地抓獲的講學士子,東林舊臣計有一千三百余人。

其中,多半都死在了東廠大牢!

這種戰鬥還在繼續,東林黨人這次不知怎的,縮了數年後,突然間的前仆後繼起來。

前有大理寺卿惠世揚當庭責罵天啟皇帝,後有滿街湧出的東林士子,蠱惑人心,大力抨擊朝政。

東廠如同割草,割了一批,又冒出一批,就連魏忠賢都不得不感嘆東林黨比白蓮教更甚過之的蠱惑人心的手段。

可是在今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經刑部、工部察,王恭廠災,確系建奴細作所為,為首者已經抓獲,將於天啟六年的六月十一日,於京師棋牌街斬首示眾。

這道公告一出,全國漸漸安靜了。

一些百姓還是很相信朝廷告示的公正力的,畢竟天子如此強勢,朝廷威嚴也是極高,政令上通下達,告示自然也就代表著權威。

京師南街,番子們正對這次抓來蠱惑人心的東林士子施以立枷之刑。

所謂立枷,即番子使用前長後短的刑具,以長端觸地,將人犯脖子枷住立在地上。

身受立枷刑法的東林士子,要承受百斤之重,沒有片刻的喘息之機,只能被壓到精疲力竭而死。

這種刑罰,還只是東廠眾多刑罰中最簡單的一種。

更多在東廠大牢對人犯施展的刑罰,可謂是番子們使勁了渾身解數的成果,常人見了,被嚇成精神失常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