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天啟的時代(第2/3頁)
惠世揚重重嘆息一聲,顫顫巍巍行了最後一次常禮,轉頭亦步亦趨地走下皇極殿,這座象征巍巍皇權的至高殿宇。
“臣等謹遵陛下聖意。”
群臣山呼出聲,許多人也都在心裏知道,朝堂之上,將不會再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當今皇帝,乃是成祖之後唯一能徹底壓制臣權的一位真龍。
……
自遼東經略熊廷弼率援朝明軍奪回寬甸南下入境,朝鮮境內形勢一片大好,朝鮮百姓見了明軍,無不夾道歡迎。
漢山城外,有一段河口,水勢湍急,暗石密布,兵馬難行。
這一日覺華島上偶得消息,稱皇太極敵不過明軍,意欲講和,國書已發往北京。
一時間,島上內外一片的贊頌之聲。
衛戍大將李興立稱建奴不可輕信,應當等待明軍徹底奪回漢山城周邊地區,再出覺華島返回王京。
然而卻遭到了朝鮮國王李倧的嗤笑,稱他被建虜嚇破了膽,執意要即刻返回王京。
實際是,這覺華島物資匱乏,土地貧瘠,李氏王室於此遷居多日,早已急不可耐想回京享福。
這一日,聽聞消息,稱奴酋皇太極已於三日前領兵北去,王京之內再無金兵,朝鮮百臣沸騰,返京呼聲日益高漲。
李興立百口難辯,又不能不違背王命,只得率領八千衛戍精兵,出覺華島向漢山行軍。
番外一:魏忠賢和客氏的糾葛
萬歷四十八年十二月某一日深夜。
客氏白日去找朱由校,被毫不留情的拒絕,顯然,這位爺才剛繼位,就已經對自己毫無興趣了。
內侍擡著她的轎子過乾清門西,她才下了轎子改為步行,這次神色匆匆,眉目慍怒,直奔西暖閣而去。
今日日講,皇帝尚在懋勤殿未回。
客氏一腳進了暖閣,看見眼前的人,頓時委屈地嚎哭起來:“你個沒良心的,魏朝倒了,你是飛黃騰達了,如今我遭了難,你卻在這裏過悠閑日子?”
“我一介女流,被小皇帝欺負成這樣,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魏忠賢喝了一口小酒,愜意地撿上幾顆花生米放在嘴裏嚼著,最近他可真謂是春風得意。
魏朝失勢,新帝明擺著不信王安,這是他的時機,所以近來心情委實不錯。
看見客氏的樣子,他一臉懵逼,問道:“又怎麽了?你整天來找我,除了哭哭啼啼的,就不能有副別的樣子?”
“好歹也是掌管後宮的客奶娘了,怎麽就不能端著點城府?”
客氏卻是抽咽地坐下來,“小皇帝要趕我出宮,你去找他說說,都說這小皇帝最聽信你的話。”
魏忠賢驚愕:“什麽?”
客氏換上一副嬌媚的樣子,說道:“今兒我在乾清宮,去拉小皇帝的手,他竟破天荒的甩開了我。”
“口氣平淡的讓人心寒,你知道小皇帝今天稱呼我什麽嗎?客氏,坐上皇位,竟連客奶都不叫了!”
魏忠賢聞言愣了愣,琢磨一會兒,又撿了幾顆花生米送進嘴裏,勾兌一口小酒。
然後他吧唧了幾下嘴,站起來慢吞吞的開始漱口。
客氏望著他道:“忘八,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怎麽不理我……”
魏忠賢取了巾帕凈面,聞言才是冷冷地瞥她一眼,說道:“你在後宮這麽些年,權柄也握夠了。”
“陛下已經繼位,先帝靈柩已經發引,中宮雖然還未冊立,李實卻也已經在江南遴選秀女入京了。”
“按理說,你一個保姆,頂多算個乳母,確實沒有理由再留在宮裏。”
客氏早知道這些道理,可皇宮這種地方的權柄,哪能是說放棄就放棄的,他語塞半晌,跌落在地上,喃喃道:
“你這司禮監秉筆白幹了……就真不打算幫我了……?”
“我這哪是不幫你,我這是不能幫你,我現在在關鍵期。”魏忠賢憤憤瞪過來,陰鷙說道:
“魏朝雖然被我弄倒了,但是王安在內監的勢力還是很大,當今陛下看著年幼,實際卻全然不是這麽回事兒。”
“我上次求他給你封個奉聖夫人,就連這都駁回了,可見人家是心裏早有想法,再怎麽去求,也無濟於事,反倒顯露我的野心。”
說到這,魏忠賢坐下來,憤憤道:“你以為我就容易?”
“新帝即位,王安卻還是司禮監掌印,現在連我在內廷尚要仰他人鼻息過活,又該如何顧你?”
客氏雙目無神道:“可你好歹是個秉筆……司禮監秉筆,這樣大的權柄,就全無作用嗎?”
魏忠賢盯了她一會兒,自嘲笑道:
“老子是個不識字的秉筆,看不了奏疏也批不得紅,有什麽用處?空有名頭罷了。”
兩人談話間,一名小閹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