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4/5頁)

這時候禪院直毗人的語氣一點也不復面對格勞格曼時的那種和藹和溫和,而是嚴厲而冷酷,這才是屬於禪院家家主原貌的冰山一角。

“直哉少爺,馬,馬上就到!”被他攔住的仆人已經算得上時訓練有素了依舊被老人厲聲質問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可能還要在等待一會兒。”在仆人和侍女都離開了和室之後,禪院直毗人才緩合下表情,對著一旁的格勞格拉曼說道。

老人的表情似乎比剛才要嚴峻得多,對於禪院直哉沒有按時赴約,最為生氣的居然是禪院直毗人。

在過了漫長了一刻鐘之後,松松垮垮地穿著和服、明顯事匆匆忙忙地才穿上這樣適合這種場合義務的青年才姍姍來遲。

這位禪院家的成員有著一頭應該是染發所造成的黃色短發,神情看起來幾位不耐煩,面對著禪院直毗人也沒有多少尊重,只是隨意地沖老人一點頭便算作是打了招呼,至於格勞格拉曼則完全被他所忽略了。

“你怎麽來得這麽晚?”問話的是禪院直毗人。

“有事情耽擱了,不要這麽多管閑事老頭子,就算是我的父親,也應該識趣一點。”這名看起來一點尊重這次午餐的意思都沒有的青年正是禪院家家主只有制片人的兒子禪院直哉。

“哼——”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亨利一聲,扯出了一個笑容,但是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

這對父子似乎有很大的不和。

“那我們是可以開飯了嗎?”像是完全沒察覺到著父子倆之間的暗流湧動,和剛才的交鋒,只是滿心滿眼都是想著要吃完飯,興沖沖地向著那邊氣氛幾乎算得上焦灼的父子倆問道。

“當然可以,輕便。”

移開了投射在自己兒子身上的目光,禪院直毗人收起了故意擺出的皮笑肉不笑,重新掛上了看起來真實一點的笑容。

禪院直哉則是在這種時候才注意到了坐在他們父子倆旁邊的格勞格拉曼,他剛才傲慢的態度讓他下意識地忽略這個似乎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在染發上比他還大膽、染著奇怪的粉色頭發的少年。

“他又是誰啊?”甚至都不屑於和粉色頭發的少年講話,禪院直哉直截了當地向著禪院直毗人詢問道。

“那是格勞格拉曼。”

在這個名字被禪院直毗人輕描淡寫地說出的時候,禪院直哉臉上對於格勞格拉曼的不屑一顧似乎有一瞬間的消失。

也難怪他又這樣的反應,禪院直哉之前就聽說了格勞格拉曼的事情,他向來自命不凡,還自視甚高地把五條悟視作自己的對手,對於這個被五條悟招攬的天才非常眼熱。

他本來是想要接觸乙骨憂太的,但是乙骨憂太要去國外,正好和禪院直哉錯開,讓他有點懊惱和埋怨。

不過現在退而求其次似乎也不錯,終於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青年心想。

禪院直毗人此次留下格勞格拉曼吃午飯也是存著一些這樣的心思。

身為在這方面浸淫多年的老手,他一眼就察覺了禪院直哉的意圖,對於看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有行動力,他也樂得成全,沒過多久就找了個借口暫時離席,留下空間給禪院直哉和格勞格拉曼接觸。

“你是叫格勞格拉曼?”禪院直哉語氣隨意地問道,就像是在招呼路邊的小貓小狗。

雖然剛開始無視了這個粉毛的家夥,但是禪院直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對於自己身為禪院家嫡子的這個身份非常滿意和自傲,甚至確信這個身份足以折服他想要招攬的人。

在某些時候直覺異常敏銳的小獅子察覺到了禪院直哉的不懷好意,下意識地想要遠離,但是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了禪院直哉的問題:“我是叫格勞格拉曼,目前在高專上學!”

“高專?哪個高專,京都的那個?還是說——”禪院直哉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三分嘲諷地說道,“是東京那個不入流的學校。”

“是東京的,不過絕對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學校,學校裏的大家都很好的!很優秀的!”格勞格拉曼對於禪院直哉的貶低感到非常難過,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哦。”但是染著黃色頭發的青年只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地回復了這樣的一個字,頗有些不以為然。

在吃了幾口菜之後,禪院直哉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微微向格勞格拉曼那邊探身,“你認識一個叫禪院真希的廢物嗎?”

“不好意思,”粉色頭發的少年向著發生者的方向側頭,露出了一個無害又燦爛的微笑,“請問可以請禪院先生再說一次嗎?我剛才好像沒有聽清楚。”

禪院直哉有點不耐煩,但是想著這是他需要招攬的對象,也就難得地多出了一丁點耐心,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就是那個叫禪院真希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