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2頁)

他又去了很多次琴房,只要一有空就往那邊跑,但再也沒有見到那道身影。

經過其他班級時他會本能地掃過幾眼,甚至抱著希望跑去其他教學樓,一間一間看過去,期待屢屢落空之後,期末考試如期而至,兩天過後,整個校園便徹底陷入沉寂。

在讀大學的斯瑞哥放假回來,小路攛掇著大家一起去法國,跟他去他家的葡萄園捉蟲,沈西桐收拾出兩個行李箱,連他的貝斯也積極地幫忙裝好,司機在柴碧雯的囑咐下等在家門外,下一刻就要出發,他坐在沙發上卻怎麽也不願起來,沈西桐的哭聲從外頭傳來,然後在一陣引擎聲中漸漸消失。

沈西桐那輛硬尾山地是隔天從屋裏推出來的,他仔細擦了灰,調整好座椅。白天騎著往外跑,去學校,去琴房,穿過淮清的大街小巷,再原樣騎回來。

鋼琴也被他擦拭過,琴譜上《Playing Love》那頁幾乎要被他翻爛,下班回來的柴碧雯偶爾看著他,大概認定他是個傻子,從波爾多回來的沈西桐起初會來打岔,後來捂著耳朵求他好歹換一首。

他試過彈別的,隔會兒反應過來,卻已經無知無覺彈了回去。

煩躁,無措,消沉,以及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充斥了那一年的整個暑假。

他逼自己花很多時間在院子的泳池裏遊泳,偶爾不再騎著山地車出去,徒步跑過路邊一排排高大挺拔的銀杏樹。

晚上熄燈後又爬起來,一遍又一遍在紙上臨摹那道側影,又一遍遍在右下角寫下固定的時間。

2009年6月3日,沈西淮在琴房遇見了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孩。

一直到九月份開學之前,他都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