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4頁)

背景音有一道清冷女聲在提醒:“雲寒,這是給你妹妹的視頻。”

雲寒又笑起來,桃花眼彎著,輕聲說:“織織,是哥哥的錯,哥哥讓你吃不飽飯,沒有給你摘到那朵花,不能保護你。”

“哥哥現在,病好了很多,”他鄭重其事,舉起那個舊到不行的玩偶,“你看,眼睛掉了,哥哥給你縫好,你記得,來拿。”

雲織窩在秦硯北的椅子裏,扯著毯子擋住半張臉,一聲不響的,眼淚靜靜淌下。

到這裏,雲織身上的汙水徹徹底底洗清,各平台的言論已經完全扭轉,這些親身經歷,根本不需要多加渲染,無數個在類似環境裏長大,只因為是個女孩兒,就在原生家庭飽受苦難的姑娘,自動站起來發聲。

她們大多已經成年工作,但永遠背負著那些磨滅不了的傷痕。

秦硯北俯身給雲織擦臉,她掀開毯子,擠過來環住他的脖頸,這些經年累月的傷,原本要跟隨一生,在每一個以為遺忘的日子裏,潛移默化地折磨她每時每刻,是因為他,她才有新生。

因為秦硯北在,她才是現在的雲織。

這些過去她不想觸碰,可他一直在精心保管,有人把矛頭對準她的一刻,他就已經拿出全部默不作聲的準備。

雲織把他襯衫抓皺,逐漸覺得有點不對,她松開手,仰頭看他,急切問:“怎麽又都是我的事?你呢!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

秦硯北撫著她頭:“老婆為我說的那些話,頂過別人十萬句。”

“帶著情感的,我已經足夠了,至於不需要帶情感的——”他低頭親親她額角,“交給飛機背後的其他人。”

晚上黃金時間,網上還在如火如荼,沒有消化完雲織的逆轉,就有第一個帶著認證標志的國家官方機構登錄,直截了當發了一行文字。

“為國家和民族的民航事業撐起筋骨的人,不容任何形式的誹謗和侮辱。”

下面配的照片,是幾年前的秦硯北,比起現在略顯得青澀,穿制服戴護目鏡,不耐煩地冷冷睨著鏡頭。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絕大多數網友只在新聞聯播裏聽過的那些國家機構官博,依次上線出現,不需要粉飾,不需要過多語言,斬釘截鐵的態度和定論,就已經證明一切。

國內民航飛機,被歐美幾大龍頭公司壟斷那麽多年,看對方的臉色,被迫容忍對方的條件,一代代飛機設計師不間斷的艱辛和希望,想讓自己的國家在這個領域徹底挺胸擡頭,經過太久,才在這個被扣上無數汙名的人手裏,固執到病態的堅持完成。

站在那柄刀尖上,秦硯北並不是孤身一人,還有無數等待著改變歷史的滄桑眼睛。

那些罵的正歡,以為秦硯北連著秦氏會就此倒台的人,哪見過這種國家官方賬號出操似的挨個發聲,很快有營銷號總結,截圖多得快放不下。

秦氏官方至此發了第三條微博。

“秦總說,飛機會邀請sin老師聯名,正式服役的時候,歡迎乘坐。”

雲織反復了兩遍,確定自己沒看錯,不理解問:“聯名?!那麽重要的飛機,全國都盯著,我怎麽去聯名?!我值嗎我配嗎!”

秦硯北笑了聲,低低“嗯”著:“sin老師的畫那麽難約,要不是我走後門,還不見得有機會。”

他曲起食指,指節刮了刮她眼尾:“能不能麻煩老師,給我那架小飛機,畫個適合噴在機身上的圖?”

等不及雲織回答,助理就敲門進來,秦硯北知道什麽意思,擡手示意了一下,低頭跟雲織說:“先在這兒等我,我出去答復樓下的媒體,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

他走之前,雲織及時拉住他手,把包裏藏著的戒指拿出來,飛快套在他左手中指上。

秦硯北手禁不住用力蜷起攥緊,十幾秒後才緩緩松開:“織織?”

雲織擡著臉鄭重說:“未婚夫標配,就是款式有點花哨……反正你不能說不喜歡。”

確實是有點花哨。

雲織承認。

他之前戴的就是簡潔素圈,但她去買的時候,莫名就覺得其實她家大貓很騷包,指不定想要一個招搖款,一時頭腦發熱就買了。

真送出去,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秦硯北鎮定下樓,穿過玻璃門走到樓外,一級一級邁下台階,停在中央,幾個助理在身後準備阻止媒體靠得太近,拒絕那些拼命遞過來的收音器。

然而下一秒,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的太子爺出其不意伸了左手,接過最近的那個。

人群寂靜一瞬,猛然炸開,更多的相繼往前送。

秦硯北又慢條斯理拿了兩個,都放在左手掌心,五指張開握緊,極具存在感的勻長皓白。

然後燈光疊加之下,中指上那一枚——

偏寬,嵌著整整兩排精致小鉆的排戒,最中間用大克拉數的鉆石做出星芒形狀,在夜色裏火彩耀眼,強勢搶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