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雲織不是存心說那種話刺激他, 想咽下去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她眼角沁紅,被逼得沒有掙紮余地,咬緊唇的輕聲嗚咽裏夾著氣音,甘願示弱, 很乖地跟他說不敢還不行嗎, 他依然沒有了邊際, 扣著她變本加厲發瘋。

他再怎麽恃愛而驕,也會因為她不經意的只言片語潰敗。

車裏的空間實在有限,雲織意亂的時候頭撞到了車頂上,她臉頰充著血, 半眯起眼睛,迷蒙地捂了捂頭, 本來含著失神媚態的瞳仁裏湧上無辜,顯得清透純稚。

這種有些渙散的懵懂神態, 碰撞上現在欲氣拉滿的場景, 飽漲到讓人承載不住的侵略欲又成倍疊加,燒著理智。

自家地下車庫, 大門緊閉, 主燈沒開,只有兩盞柔和的聲控燈, 因為突如其來的響動重新亮起。

秦硯北頸邊有汗,手背筋絡繃得異常鮮明,他推開車門,肆無忌憚托著雲織走下擁擠的駕駛座,拉開後排車門, 西裝墊在她身下, 把她放進去, 更不知收斂地進犯。

他俯身咬她漲紅的唇,執著逼問:“再說一遍,減不減少?”

雲織莫名有點想哭。

他明明在外面應有盡有,左右著那麽多對她來說根本不可觸及的行業命脈,但回到家,在一輛幾乎要容納不了兩個人的車裏,會因為她隨口的一句話在意到這個程度。

執拗偏激,又很幼稚可愛。

她卻覺得酸澀。

雲織抱住他,聲音支離破碎:“不會少,我也只愛你,都給你了,還怎麽少。”

兩個人細密的汗完全交融,他今天野肆得不行,弄得她微微疼了,又克制放慢,低低說:“還想聽。”

雲織的注意力全在他這裏,沒有精力多說話。

他偏偏惡趣味高漲,一邊狂熱欺壓,一邊咬著她薄薄的耳骨要求:“織織,多說幾句,再讓我聽聽。”

等雲織終於完整喘過一口氣的時候,已經不記得回來多久,她被秦硯北從車裏抱出來上樓,他甚至還沒忘記空出一只手,提著她準備的保溫盒。

雲織經歷得多些了,不像最開始那麽容易體力不支,折騰成這樣還算清醒,她默默扯著衣服邊緣蒙住腦袋,想到後續秦硯北要怎麽清理車才能掃清所有痕跡,就不好意思得滿臉血紅。

就離譜!以前看起來那麽高冷不好接近的一個人,頂著一張傲嬌禁欲臉,怎麽這麽會搞花樣!

但回想太子爺從前特立獨行的騷氣,倒也不是無跡可尋。

保溫盒的效果再好,也頂不住前前後後幾個小時,等雲織徹底緩過來,可以吃得下東西,已經有人把她的晚飯送過來,而秦硯北自己在廚房認真熱菜,把她做的幾道家常小炒都擺在手邊。

雲織知道,他是擔心菜放得有點久了,怕她剛折騰完又吃不好,影響胃口,專門給她換了。

結果就是一張餐桌涇渭分明,一半各種滋補養胃的營養餐和精致燉品,另一半是已經談不上什麽賣相的家常菜。

雲織看著有點過意不去,把盤子拉過來說:“一起吃,我真沒那麽嬌氣,以前我——”

以前小時候她在家,經常餓肚子,有剩飯吃就很好了,菜都是家裏人挑夠了之後的,父母哥哥不愛吃,才會輪到他,只有哥哥會暗地裏給她留,但她也不敢經常吃,被發現了,父母就會挑著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對她打罵。

所以她真的……並不嬌氣,也不需要太精心的照顧。

除了感情需求得多,其他方面她非常容易滿足。

秦硯北突然壓下來吻她。

雲織彎著眼,原本想跟秦硯北說的話被迫沒說完,就含笑換個方式:“其實我特別好養活,你不用太小心,就把我當成——”

這次的仍然沒說完,又被堵住嘴。

他並不深入,就那麽不帶任何非分念頭的輕輕觸碰。

秦硯北掐掐她臉頰,理所當然問:“好不好養,當成什麽,那不是我說了才算?”

雲織認輸,不跟他爭辯了,前段時間他自顧不暇的時候,還在天天堅持給她訂餐送到家或者學校,他就認死理,她也改變不了。

她眼睫垂了垂,看著自己這邊豐盛到肯定吃不完的東西,幹脆夾起一塊軟爛入味的牛肉咬住,側頭看他,紅潤唇角向上翹著,目光溫綿,眼底蘊著笑,小心思並不遮掩,昭然若揭。

秦硯北盯著她幾秒,喉間動了動,果然被引誘著傾身過去,咬住另一半,唇跟唇溫熱相碰。

一頓飯吃完已經很晚,雲織對著秦硯北勾了兩幅畫構圖練手,又被他討做模特的工錢,等sin老師艱難付完了賬,深夜被他攬著腰正睡得迷迷糊糊,隱約感覺到他手松開,探身親親她額角,很輕地掀被起來。

因為英國的經歷,雲織已經有了條件反射,當時就清醒過來,緊張坐起來看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