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玻璃杯在滾滾熱浪的冬夜裏相碰,雲織喝得很大口,小半杯直接咽下去,深深覺得唐遙誠不欺她,是的確好喝,還算配得上太子爺的口味。

酒味多少有一點,也跟唐遙說的一樣,基本可以忽略。

秦硯北始終在看她,吃得少喝得也少,雲織有些貪甜,給自己又添了兩杯,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才漸漸察覺到不太對。

但在意識到的同時,那些對酒量好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對雲織這種酒量基本等於零的小菜雞而言是滅頂之災的酒精含量,堆積到了一定程度,忽然在她身體裏爆發,侵吞她的意志。

雲織知道糟了,撐著所剩無幾的那點清醒,起身就想躲進臥室,才一往起站,就腿軟地又滑了下去,軟綿綿靠回椅子上,臉頰通紅。

她著急瞪著秦硯北,太子爺冷峻銳利的輪廓在她視野裏開始模糊,怎麽看……都像一只買不起的名貴大貓,驕傲漂亮,威風凜凜,只在世界名貓的圖冊裏有幸見過。

雲織撐著太陽穴,用力往裏按,再一擡眼,秦硯北已經逼近她,伸手來探她的額頭。

他眼睛漆黑懾人,她好像恢復了片刻理智,含糊喊了聲:“不用管我,讓我——”

之後的細細碎碎講不清了,隨即她醉得更兇,看到的一切都在微微扭曲,雁雁在腳邊放大,但也大不過就在她面前,體溫很高的秦硯北。

他膚色白,短發整齊,五官標致英俊,在雲織霧蒙蒙的醉眼裏面,簡直就是千年難遇的極品大貓。

雲織忍不住湊上去,貼近了看他深黑的眼睛,輕輕說:“……你長這麽好看……有沒有主人?”

她醉了之後吐字不清,最後兩個字含糊在嗓子裏,語調比平常更軟糯綿甜,帶著一點委屈似的鼻音,睫毛上還掛著零星的濕漉沒有擦幹。

秦硯北坐在輪椅上,能清晰感覺到她炙熱的呼吸。

他手指慢慢握住輪椅,眼睛緊緊箍著她,喉結往下壓。

地暖溫度太高,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鬢發和脖頸間有了薄薄的汗意,隨著線條起伏,貼合著皮膚往下緩速蔓延。

雲織不能自控地伸出手,觸摸到他睫毛,又沿著額角向上,撫摸他一絲不苟的短發,完全是擼貓的模式,愛不釋手來回揉了兩遍,有點驚奇地咕噥:“啊……比別的……硬。”

秦硯北閉了一下眼,手指輕輕扣住她雙頰:“織織,你清醒麽。”

那果汁明明沒什麽味道,怎麽醉成這樣,酒氣這麽重。

雁雁在旁邊急得要死,扒著雲織的腿,盡量大聲地喵喵叫。

怎料到了雲織耳朵裏,這種又萌又討寵的貓叫聲,就應該是從眼前這只英俊大貓的嘴裏發出來的。

他看著高冷,被摸,居然還會叫。

好可愛。

叫了,就是接納的意思,可以更過分。

雲織長發散開,落在肩上,微紅的鼻尖上也有了一點汗珠,她仰頭盯著秦硯北,微翹的眼尾添了平常少見的脆弱軟媚,偏偏眼裏又清泠無辜,水汽橫生。

她膽子更大,勾上秦硯北的後頸,往他身上湊了湊。

隨即腰就被他一把扣住,拉到懷裏。

雲織呼出帶著果汁清甜的酒氣,撞在秦硯北胸前,她有點疼,眼睛濕淋淋地控訴:“你是不是……貓糧吃太多,怎麽……這麽有力氣……”

她發泄似的把大貓又擼了一遍,停在他耳邊,輕緩蹭著他發熱的耳廓,怔怔地低喃:“你的毛,好少啊……”

“不要自卑,”馭貓狂人雲織貼心地安慰,身體前傾,攬著男人肩膀,唇很溫柔地貼過去,蓋在他原本應該毛絨絨的耳骨上,氣息炙烤著,“我……我不嫌你。”

她像對待雁雁完全一樣的哄法,順著脊背把人摸過一遍,唇又軟軟壓在他額頭上,她安慰的音調裏夾著一點南方軟語,沁著那人千瘡百孔的心底,如同在給他澆灌最求之不得的解藥。

秦硯北手臂上的筋絡已經繃得猙獰,俯身抱住雲織,忍無可忍地把她往身體裏壓。

雲織逗貓很有一套,店裏脾氣最差的,也是她裙下臣。

她指尖從他耳垂劃到頸側,捏住他下巴,按照壞脾氣貓的習性,撫了撫他抿成線的唇角。

雲織眼簾沉沉往下垂,醉意朦朧地乖巧笑著,嗓音拖得又軟又輕,經驗豐富說:“越是……驕傲的貓,其實越想……被親,我……我知道的。”

她有些脫力,撐不住地壓在秦硯北跟前,白皙手指擺弄了幾下他鋒利收緊的下頜,而後在他嘴唇邊很耐心地溫柔落下吻。

有什麽在這個夜裏轟然爆開。

所有還在矜持著,控制著,勉力壓抑克制的東西,在女孩子低下頭的那一刻,都再也無可收拾,碎成塵粉。

秦硯北撫著雲織的頭,把她擺正,等她第二個本該還壓在嘴角的親吻落下時,就不偏不倚,蓋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