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女孩的聲音輕盈和緩,再加上要哭不哭的難過,思念指數直線拉爆。

秦硯北眼睫一動,不自覺扣住輪椅扶手,掌心的熱度逐漸升高。

……又私下裏叫他硯硯,當著他的面她怎麽從來不敢叫!

在他跟前總一副懵懂純真的假象,和別人在一起,倒是有膽子隨便告白,完全不知羞,就差把喜歡他仨字刻臉上。

陰影裏,秦硯北喉結輕微滑動,被襯衫領口束得有些呼吸不暢,他手指勾住領帶往下扯開,松了一枚扣子,擡頭朝擋住雲織的那道帷幔看過去,瞳色很深。

雲織還想說什麽,外面有人在叫:“這邊負責的同學在哪?趕緊出來!該幹正事了!”

唐遙忙推著雲織出去,等徹底跑出帷幔的範圍跟人群匯合,她才想起來問了雲織一句:“你去看雁雁,那南山院怎麽辦,今天還去不去了?”

雲織糾結了兩秒就決定:“……太子又不需要哄,先往後排吧,暫時有點顧不上他。”

唐遙不知怎麽竟然想笑。

盛氣淩人的秦家太子爺,以往能把誰放到眼裏,怕是想不到自己在雲織這兒,還要排到一只貓貓的後頭。

雲織撫平旗袍的裙擺,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保持標準笑容,圓而媚的眼睛彎成橋,卻總覺得後背被什麽東西刺著,不由自主繃緊。

她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什麽異常,被深沉視線盯上的感覺卻更強烈。

不等她多想,斜後方就驟然喧嘩起來,不光在那邊的人亂了,連站很遠的校領導都快步趕了過去,一時沒人關注門口。

唐遙趁機湊到雲織身邊,踮腳張望了幾眼,攥住她手臂,低聲叫:“臥槽哪來的大極品!好他媽帥!懷城還有這種段位的,我都淘遍了怎麽也沒找著!”

雲織被她說得好奇,正好擁堵的人群被格擋開,裏面的輪椅露出一塊邊角,男人裹著定制西裝的手臂隨之露出來,手腕懶懶垂著,一道燒傷鮮明刺眼。

……她看錯了吧?!

雲織嗓子緊了緊,往前走近兩步,正撞上男人掃過來的漆黑瞳仁。

他在人群裏眾星捧月,不好好應酬,居然還有時間來瞪她。

雲織抿抿唇,猜太子爺應該是警告,他不想在公眾場合被她靠近,那她還是識趣點,別仗著恩情就往上湊,給他添麻煩。

唐遙激動地臉都發紅:“織織你看見了吧!天菜!”

雲織心疼地摸摸她頭發,殘忍說:“你的極品天菜,名字叫秦硯北。”

唐遙愣住,當場氣絕:“……誰,到底誰!誰有本事把這尊神給勾來的!”

雲織哪裏知道。

秦硯北一露面,整個活動現場的關注度都在跟著他走,門口這邊自然冷清下來,但雲織還要堅守崗位,不能亂動。

大門敞開著,本來室內溫度就不算高,再被風一刻不停地吹,穿著長衣長褲都不一定受得了,何況只是一件薄的旗袍裙。

雲織一冷就容易眼圈紅流淚,她怕花妝,隔一會兒就低頭擦一下眼尾。

從遠處看,細骨伶仃的女孩身穿旗袍,腰線包裹得無可挑剔,開叉到白皙的腿彎,露出一截纖長小腿,腳踝薄得一捏就要斷掉。

別人也穿同款,可只有她像置身江南雨霧裏,不染塵的風情,睫毛偶爾顫動著沾濕,她無助擦拭的動作,如同在戳誰肺腑。

一圈校領導和已經到場的受邀大佬都聚在輪椅邊,秦硯北眉宇間壓著燥,眼睛疏冷地朝雲織看,似笑非笑地淡聲問:“院裏最近是資金緊張?怎麽給學生采購不起能禦寒的衣服。”

院領導一懵,循著他視線望過去,腦子轉了幾圈火速明白過來,笑著說:“哪裏哪裏,是我們考慮不周,只顧著活動效果了。”

隨即他一招手:“那位同學!”

喊到第二聲,雲織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她轉身點頭示意,見秦硯北在那,腳步禁不住踟躕。

怎麽辦,她還穿著秦硯北厭惡的旗袍,以他的脾氣,會不會當場黑臉,雖說現在……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雲織猶豫了一下,眼看著秦硯北神色更不悅,還是聽話地靠近。

院領導笑眯眯:“雲織是吧?秦先生是今天活動的重要嘉賓,接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給秦先生多講講院裏的情況。”

雲織瞄了一下秦硯北的臉色,見他沒拒絕,於是點頭。

能照顧到恩人,她當然很願意,只是……

秦硯北接過助理遞來的一件長外衣,順手一般丟給她,銳利目光從她身上上下掃過:“穿上,現在像什麽樣子。”

雲織眨眨眼。

太子爺是真的很討厭她穿旗袍,她信了。

周圍聚攏的人知道秦硯北厭惡這種圍觀,知情識趣地紛紛散開,雲織穿著外衣暖和了不少,臉頰慢慢泛出血色,按院領導叮囑的,把秦硯北推到活動觀眾席視野最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