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侍寢(第2/2頁)

他果然欣賞起了她這副樣子,任由她含著萬般羞怯為他寬衣解帶,視線凝在她面上,似笑非笑的像在品位什麽。

待她終於笨手笨腳地為他將外衫褪下,他伸出雙手,撫過她的肩頭。只輕輕一撩,方才剛被她穿上的上杉絲滑落下,她順著他的動作就勢躺下去,他俯下身,臉埋進她的秀發之間,聲音在耳邊低沉含笑:“其實朕記得你。”

徐思婉心弦驟緊,直連瞳孔也一縮,一時只道他在說昔年舊事。

好在他並未看她,才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他深深吸了口她發間的清香:“殿選那日……你很得體。若非陶氏出身壓你一頭,朕原想封你為貴人。”

徐思婉的心落回去,嬌笑一聲,反手將他摟住:“臣妾不在乎那些虛位……”

說著身子一翻,輕輕巧巧地伏到他的身上。

他眼中漫開一縷訝色,她只作未覺,姿態柔順地幫他解中衣系帶,仿佛適才的動作只為寬衣方便。

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為了揣摩男女之事的道理,十三歲時就曾大著膽子塞錢給家中小仆,威逼利誘那小仆偷偷帶她去青樓一觀究竟。

青樓是做生意的地方,只消錢給到位,老鴇什麽事都敢幹。她便得以在花魁接客時伏在窗外看了許久,看到了花魁是如何美艷嫵媚、如何如女妖般將男人玩弄於股掌。

那樣的熱情與嬌媚,非官宦人家的妻妾可比,天子宮嬪想來更做不出。她也為此踟躕了許久,不知這樣行事會不會太過大膽,會不會反倒讓他看輕,以致弄巧成拙。

可她終是豁出去了,因為她走這條路本就是在賭,若是畏畏縮縮,恐難達成心願。

再者,所謂的端莊大方她白日裏自然有的是機會給他看,入了夜幔帳一遮,盡情盡興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她就是要他看到她與旁人不同,就連白日與黑夜都不同。

她就是要像青樓裏的那些美艷女妖一樣,用百變的面孔將他的心勾住。

徐思婉銜著笑,漸漸投入一場歡愉的戲,女官教導的萬千規矩都被她拋之腦後。她以熱烈替代了天子宮嬪該有的隱忍與守禮,但因是頭一遭接觸這樣的事,又不失幾分生澀與羞赧。

於是到了激烈之時,出喉的一聲輕叫顯得分外自然,仿佛享受,仿佛忍無可忍,又仿佛在贊美他的烈烈雄風。

沒有男人不喜歡這種贊美,這是她前後三次去青樓偷窺得出的結論。

因為她聽到每一位客人都得到了花魁的稱贊,有些是調笑時的直言,有些時如她一樣“自然流露”的反應,總能讓人神魂顛倒,飄飄欲仙。

可這樣的反應,後宮嬪妃大抵做不出來,又或被規矩束得不敢,白白讓春宵一刻失了韻味、失了意趣。

這一場戲唱足了一個時辰才歇,睡去時徐思婉已出了一身汗。可至後半夜,他卻又起了興,她於是欣然接受,嬌聲笑著從睡夢中抽出神思,與他又來一場。

再醒來時,天邊朝日初上,四下裏猶還昏昏。

徐思婉睜開眼睛,因是側睡,映入眼簾的恰是他俊美無儔的臉。

她靜靜看著,視線下移,落在他喉間,掩在衾被中的手下意識地隔空一劃……

她想,她若真會些妖道秘術該多好。真想將這修長的指甲化作利刃,輕輕一劃就割了他的頭顱。

接著她往前蹭了蹭,秀發與軟枕摩挲,發出極輕微的響動。

待離得夠近,她抿起薄唇,在他唇上輕輕一觸。只蜻蜓點水般的一下,她就立馬縮了回去,並攏住被子翻過身,仿似逃避什麽。

這樣的小動作多像含苞待放的閨閣少女剛剛嫁了合心意的夫郎,在洞房花燭之後趁夫君猶在安睡,小心翼翼地偷親。

那一份呼之欲出的情誼與小小的難為情摻雜,讓人見了便要覺得甜。

唯一不同的是,她觀察天色、靜聽其氣息,心下知道他多半醒了,至少也是半睡半醒,這些動作,就是為了讓他察覺的。

果然,他很快湊過來,自身後伸臂將她攬住。

他仍閉著眼,聲音慵懶,但含著笑:“怎的醒得這樣早?”

徐思婉咬了下唇,雙頰發著燙,低語呢喃地吐出兩個字:“腰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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