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久前山櫻在錦寧市鬧出了大動靜, 許辭以謝橋的身份卷入其中,難以向警方解釋自己的身份。為了不讓可能存在的警局內奸察覺許辭的身份,在劉洋的極力促成之下, 雲海省針對四色花組織的原有專案組解散, 又其余省的兄弟單位調兵遣將,組成新的專案組。

其中,沒有參與過八年前舊案的榮勇, 以及省廳的年輕女幹將文鈺怡都在這個專案組內。

劉洋已經向專案組坦白自己對張雲富有懷疑, 專案組只能兩邊不靠,同步展開對劉洋與張雲富的調查。

然而現在張雲富死了, 天平已在不知不覺中傾斜。

下落不明的許辭,身居要職的劉洋, 身上的臟水一時半會兒都洗不掉。跟這兩人卷在一起的舒延、祁臧, 也雙雙被列為了嫌疑人。

三日後, 省公安廳審訊室內。

祁臧面前坐著文鈺怡。

祁臧胡渣已經長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滄桑狼狽。不過經歷了三天的調整, 他現在的情緒是平靜的。

相比之下,倒是文鈺怡緊皺眉頭,神情非常不安。看來她那邊的進展並不太順利。

看向祁臧, 文鈺怡開口:“你和許辭從重逢開始的所有相處過程, 我已經了解了。目前我判斷……確實, 你受他蒙蔽的可能性比較大。恭喜你祁隊, 我們目前還沒有發現你參與犯罪的證據。

“不過, 你存在包庇許辭的可能, 所以還不能讓你恢復原來的職位。就算你沒有包庇他, 基於你對許辭的感情和盲目信任, 我不認為你會做出公允的判斷。”

祁臧抱胸看向她。“我看你這樣子, 也是想向我求助。不然,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何況你還抱著一堆資料?等等——”

笑著擺擺頭,祁臧道,“你是來說服我,許辭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文鈺怡皺眉審視他許久,嘆口氣後開了口:“大家以前是出生入死一起剛過歹徒的兄弟。我從來不想把事情搞成這樣。不過我得實事求是。”

舉起幾張照片,文鈺怡開口:“這還是你帶人去醫院調取的監控。你和許辭住院期間,鳳秋靈死了。

“案發當晚,有一名身形跟許辭極其相似的男人去過醫院,他戴著鴨舌帽、口罩,看不清臉。一個小時後,他從許辭住的那層樓出來,早晨,這個人風塵仆仆地又外面回到醫院,半個小時再離開。

“我們現在認為,那個人是許辭在四色花的同夥。他來醫院,就是為了替換許辭,營造許辭從未離開醫院的假象。然而事實上,中途離開醫院、以及早上回來的那個人才是許辭。最初來和最初離開的,則是許辭的同夥。

“此外,尼姑庵裏的師太向畫像師描述了曾去找過鳳秋靈的香客的模樣,與許辭一模一樣。這你又怎麽解釋?

“別拿許辭受傷嚴重,無法騎自行車上下山的理由搪塞我。當年去緬甸參與任務的,個頂個都是精英。許辭有多能打,體力有多強,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綜上,許辭有充分的、殺死鳳秋靈的時間和能力。”

停頓片刻,文鈺怡舉起另一個死者李詩蕊的照片。“李詩蕊死的時候,你在加班加點破鳳秋靈的案子,無法為許辭提供不在場證明。他有充分的辦案時間。

“另外,李詩蕊的案件,你已經查到,兇手很可能是她暗戀的對象。那晚,她得知暗戀對象也在看流星雨的營地裏,不願被那人看到自己和男朋友睡一個帳篷,她和男朋友爆發了爭吵。

“我順著你的排查思路繼續調查那晚去過營地的人,竟過問詢,與部分人拍的照片來看,當晚確實有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人入駐營地,他的身形依然與許辭很相似。

“我甚至找到了一個目擊者,他在淩晨時分看到過一個高挑的男人帶著一個姑娘往懸崖方向走去。那個姑娘是李詩蕊,而那個男人很可能是許辭。”

聽到這裏,祁臧打斷她。“兩起兇案都沒有能直接證明許辭是兇手的證據,畫像也好、目擊者說辭也好,只能當做推理的手段而已。你先入為主,才會咬定許辭是兇手。你就沒想過另一種可能嗎?四色花的人在嫁禍他。”

“是麽?如果是四色花的人嫁禍他……”文鈺怡反問,“就拿醫院那件事來說。來找許辭的那個男人是誰呢?如果他是四色花的人,許辭和他在病房內和平共處那麽久,準許他半天之內兩次來找自己的理由是什麽?

“當然,你可以說,那個時候許辭還在清豐集團做臥底,所以他在那人面前演戲。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不告訴你呢?你們不是都在劉洋的那個行動小組裏嗎?關於四色花的一切,他不應該和你們情報共享嗎?”

見祁臧似乎答不出來話,文鈺怡再道:“當然,你也說得對,關於這兩起案子,我尚未直接證據。可張……張局的死,我有直接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