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儀本沒有打算在宜園留宿,卻因各種“意外”不得已宿在了長春院臥房。

一番操勞過後,明儀靠在謝紓懷中,她唇角微微揚著,似是很滿意今夜的驚喜。

謝紓親了親明儀的額頭,攬著明儀入睡,開始煩惱來年該準備什麽樣的驚喜才好。

這一覺明儀睡得很沉,待醒來時已是次日晌午,她起早素來自律,今日卻是睡久了。

雲鶯帶著一群婢女進來伺候明儀起身梳妝。

明儀問雲鶯:“怎麽不早些喚醒我?”

雲鶯回道:“王爺說昨夜殿下辛苦了,想讓您多睡會兒。”

明儀面色微紅,昨夜不適的地方,在她沉沉睡去之時,他都已替她清理上過藥了。

“他人呢?”

雲鶯道:“在洗墨堂與程禦史議事。”

謝紓與程之衍談完已是正午。

剛出洗墨堂,劉管事便迎了上來,送上紅木食盒:“王爺,這雞湯補身益氣,是殿下親自吩咐膳房為您熬燉的,交代了等您議完事便喝了。”

謝紓唇角微揚,心花怒放,瞄見站在一旁的程之衍,故作淡定微笑道:“殿下昨夜一番操勞,自己身子尚還不適,卻還總惦念著我。”

程之衍:“……”

這句話充滿了已婚男子臭屁的炫耀味,尤其是謝紓說這話時著重點明了昨夜操勞一事,長公主那副金尊玉貴細皮嫩肉的樣子還能操勞些什麽,不就是那回事嗎?

謝紓這是想跟他炫耀,短短一月余,自己已經憑實力和夫人有了重大進展,馬上就要上位了。

殿下不僅因他操勞,還會操心他的身體。

這該死的謝紓,真是陰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隱隱帶著“你體會不了這種快樂”的味道,令程之衍感到嚴重“不適”!

謝紓臉上帶著明顯的“得意忘形”對程之衍道:“今日是殿下生辰,我需回長春院陪伴殿下,就不送了你了,你自己走好。”

絲毫沒察覺氣氛有異的劉管事,老老實實補了句:“殿下已經回長公主府了。”

程之衍抑制不住笑了幾聲:“殿下好像不需要您陪的樣子。”

謝紓:“……”

程之衍回擊道:“怎麽您努力了這麽久還沒把人哄回家住?”

怪不得人家只住了一夜,你就當是天大“恩賜”一般,到處炫耀。

程之衍不遺余力地損道:“哦對了,昨夜殿下操勞時,您都做了什麽?以至於……她一大早就要給您送雞湯補身。”

別是不行吧,畢竟殿下還年輕,但你已經不小了。

謝紓皮笑肉不笑地把程之衍請出了門外,並下了逐客令,要他趕緊滾,五日內不許出現在他眼前。

謝紓沉著臉送走程之衍後,靜坐在洗墨堂反思。

他自認為這段日子已足夠真誠,到底還有哪裏做得不夠好?

也不知怎的,想來想去忽想起那日在他告訴明儀他的心意後,明儀說她很高興,卻遺憾他沒有早一點告訴她。

往事不可追,無論他再怎麽彌補也不能把“早一點”三個字賠給明儀。

才投機取巧了幾天就想重新換回她十年如一日的愛,是他過於天真了。

過了不久,乘風來了洗墨堂,遞上了一封明儀寫給“舒艾七”的信。

謝紓立刻打開了明儀的信。

明儀在這封信裏,感謝了舒艾七上回的提點,慈善會要辦成,雖然有些困難,但她會努力試著去做。

另外她提到,慈善會一事,多虧了有舒艾七這個“軍師”從旁提點,她不好獨占功勞,打算用舒艾七的名字為慈善會命名。問他意下如何?

謝紓盯著明儀的信,若有所思。片刻後,淡笑了一聲。

次日,明儀收到了“舒艾七”的回信。

明儀看著舒艾七給自己的回信,回信的內容,越看越讓人覺得嘴角僵硬。

這個舒艾七首先表達了自己被她看重之後受寵若驚的心情,然後說自己不敢當,委婉地推辭了明儀的好意。

並且他表示慈善會應該叫一個更好更響亮的名字——紓儀會。

這個紓就是謝紓的紓。

舒艾七在信中寫道——

攝政王年輕有為,果幹剛毅,不固步自封勇於嘗試新事物,是個英明的決策者。

慈善會一事也多有賴於攝政王的支持與信賴。

他認為攝政王在這個慈善會應該要有姓名。

光看舒艾七這幾句馬屁,明儀還以為這個舒艾七是謝紓的狂熱崇拜者。

誰知道信的後面,舒艾七又話鋒一轉——

殿下為慈善會勞心勞力,同樣也不能沒有姓名。

故而舒某認為慈善會的命名,既要有攝政王的名字,也要有殿下的名字。

攝政王與殿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可謂天生一對,乃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殿下和攝政王應該永不分離,名字當然也該挨在一起。

紓儀會這個大膽露骨的名字,既是攝政王與殿下心血結合的象征,又能彰顯夫妻恩愛情深,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