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白色霧氣

最後是裁判沖上去, 憑著未泯的良心阻止了這一場“精神傷害”般的比賽。

當藤蔓顫顫巍巍放下了他們的時候,C班的選手各個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就差沒有抱著裁判的大腿喊爸爸了。

都說人與人的悲傷並不相通, 但當C班選手哀嚎出來的那一刻, 在場的人們卻都心有同感地抖了三抖。

慘, 太慘了。

都知道學院杯比賽是殘酷的淘汰制,但他們沒想到連這個過程都充滿著大自然叢林法則的冷酷無情, 成王敗寇,輸掉的那一方就要被掛起來肆意玩弄(?),看得人心有戚戚。

瞅瞅雲柚都出了什麽怪題目。

第一道, “狗咬你, 下屬沒趕跑, 但救了你,怎麽辦?”

第二道,“你愛她,但你們並不門當戶對。她愛你, 但她只是家族包辦婚姻的妻子,你卻不愛她,你要如何抉擇?”

第三道, “有貴婦出錢五百萬讓你離開她的兒子,你是離, 還是不離?”

每一道,都扣人心弦;每一道,都充滿著人性的考驗!

這焦灼的何止是被提問的幾個C班同學, 還有外圍數以千計的廣大觀眾啊!

而且這還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 他們只能看雲柚的臉色行事, 一旦不小心答錯了, 讓雲柚皺眉或者嘆氣,掛著他們的藤蔓就要賞他們一頓螺旋過山車,末了還貼心問“清醒了嗎”?

C班:……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怒從心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打碎牙齒和血吞。

千等萬等,總算等來英勇的裁判結束這要命的提問,什麽勝利和獎杯,他們已經不在意了,只要遠離雲柚那個魔鬼他們就心滿意足!

勝利毫無疑問是屬於D班,雲柚在比賽結束後,就帶著一眾小夥伴返回學校醫務室,去看看昏迷不醒的司長年現在如何了。

萬幸,司長年雖異能還沒有恢復,但已經清醒了過來。

見雲柚等人來探望她,司長年半臥在病床上,轉頭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溫柔微笑。

“真的很抱歉,都是因為我……”

“不,沒事。”

雲柚摸摸她的腦袋,拿來一個紅蘋果,給她削皮。

花蔓趴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她:“長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他真的對你動手了嗎?”

這也是他們所關心的。

司長年當時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和連疏影對峙,怎麽會好端端昏迷?

司長年也沉思許久,半晌,才帶著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回憶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但是,早在花蔓、雲柚你們來之前,連疏影就找到我了。”

“我和他向來不對付。我的家族在脫離連家之前,就是他們家的附庸,但是後來我們和連家劃清關系,從那時起他就記恨上了我吧。”

“總之,他和我吵了很久的架,差點動手打起來,但就在那個時候,連疏影忽然喊了他身後的少年一聲……接著,那個男生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司長年糾結道:“他看我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丟進了黑洞裏,靈魂飄出身體,力量被慢慢剝奪……但是真的只有一瞬間,快到我以為是錯覺。後來花蔓和淩清然、雲柚柚來了,你們也都知道了。”

現在回想,在那個男生“看”她之後,她的力量似乎一直處於緩緩流失的狀態,達到了危機的閾值後,身體保護機制讓她昏迷。

但即使如此,異能仍然在被抽取,直到維持生命體征的最低值。但這對司長年而言,和被抽空沒什麽區別了。

雲柚問道:“能描述一下那個男生的長相嗎?”

“嗯……好。”司長年努力回憶,“我也記不太清了,但他戴著兜帽,就是個很普通的,黑發黑眼的長相,沒什麽特別的。”

遲無挑眉,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蟲族血脈的特征應該很明顯,如果司長年看到了,不可能印象還處於“普通的男生”這個程度。

兩種可能,要麽司長年的記憶被篡改了,要麽那個混雜著蟲族味道的少年,身上附有幻術的符陣,可以為他提供偽裝。

記憶有沒有被動手腳,遲無一眼就能看出來。

前者被排除,那只剩下後一個答案了。

而目前……雲柚還不知道這些,大概是人蟲混血不會分泌惡瘴降低了她的敏感性,她沒察覺到A班混入了一個蟲族混血,還對司長年動了手。

遲無決定袖手旁觀,他什麽都知道,但他什麽都不說。

最喜歡看的就是雲柚被難題困擾焦頭爛額的樣子,這讓他的心情分外愉悅。

如果雲柚扭頭向他求助,那遲無的愉悅就會拔高一個档次。

只是很可惜,遲無的小算盤還是落空了。

雲柚的思路清晰簡明:“明天是初賽最後一場,決出勝者後會再次列出對手,等個幾天,總能等到那個男生出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