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全了昨夜未盡之事(第3/4頁)

太子隱去了一些事,三分真七分假,條條證據羅列出來,足以將秦道炎捶死。

秦道炎聞言嚇得面如土色,臉頰肌肉抽搐,半天都說不出來話。然而這還不算完,太子又呈上了一個極其眼熟的黑匣子:

“不知父皇是否聽聞京中近日出了一千面盜賊,此人輕功絕頂,來去無蹤,雖有行竊之舉,卻有俠義心腸。她偷入秦道炎府中,原想行竊珍寶,不曾想陰差陽錯發現了他通敵賣國的證據,趁夜直接丟到了兒臣府中,兒臣不敢隱瞞,一切聽憑父皇定奪。”

燕帝沒有說話,他飛快翻閱著那些秦道炎與外邦往來的信件,越看到後面越是怒火中燒,到最後直接冷笑出聲,咬牙切齒道:“好,好啊,真是好啊!這便是朕的好臣子!”

他袖袍一揮,面前的杯盞嘩啦盡數落地,眾人嚇得齊齊跪地請罪:“陛下息怒——”

楚熹年看了謝鏡淵一眼,意思很明確,今日秦道炎必死無疑,再難以脫身。他似笑非笑的低語:“將軍該如何將那半條命給我?”

楚熹年如此態度,倒與昨夜拒絕的模樣截然不同。謝鏡淵只覺得他忽冷忽熱,是在戲耍自己,眼眸低垂,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你若有本事,便自己來拿。”

他語罷看向正殿中央,只見秦道炎哆嗦難言,頭上的官帽也軲轆落地,狼狽如喪家之犬。他連滾帶爬的上前想辯解什麽,卻被燕帝命人直接拖了下去,關入大牢嚴加審問。

羌族首領木察哈一時便淪為了眾矢之的。他見燕帝面色不善,渾身冷汗直冒,不知該說些什麽。

太子再次給予敵人沉痛一擊:“父皇,羌族人說什麽誠心議和,分明狼子野心。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並無此事,如今證據確鑿,更顯其巧舌如簧。兩族商路絕不能開,議和也無必要,我泱泱大燕難道還收拾不了區區羌族嗎?!”

秦道炎眼見著已經倒黴了,這個時候誰再幫羌族說話那就是沒腦子。文武百官見狀皆出聲附和,直接將羌族貶到了地縫裏。

“蠻夷之地,素少教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陛下萬不可答應!”

“請陛下速速將他們逐出大殿,莫汙了此地!”

燕朝國力遠勝羌族許多,燕帝自然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心情好的時候或許還能結交一二,心情不好便如碾死螻蟻一般簡單。如今出了這档子事,哪兒還有什麽好臉。

燕帝臉色鐵青的拂袖,示意禁軍將他們驅趕出殿。木察哈帶來的幾十名部落勇士不懂漢語,見禁軍強行驅趕他們,皆都怒目而視。其中一名膀大腰圓的壯漢直接奪過了禁軍手中的兵刃,用羌族話怒聲道:“大燕皇帝,你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

木察哈聞言神色驚恐,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攔,雙方便爆發了爭鬥。禦前三尺之內不可見兵刃,羌族人直接搶過了禁軍手中的兵器,大肆砍殺起來,這還了得。

外間的禁軍立刻呼啦啦潮水般湧入殿內,刀劍相擊,直接將好好的宴席變成了戰場。百官生怕誤傷自己,皆驚恐後退,心想羌族真是蠻夷之地,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

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楚熹年未免波及自身,直接將謝鏡淵拉到了自己身後,與他後退遠離戰場:“將軍當心。”

謝鏡淵見他擋在自己身前,頓了頓,隨即譏笑出聲:“該當心的是你自己。”

他話音剛落,便聽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迅疾的破空聲,下意識看去,卻見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飛來,直直刺向了楚熹年。

他們身後恰好是殿柱,退無可退。

謝鏡淵見狀面色微變,一把推開楚熹年,正準備以內力擊開此劍。卻忽然察覺一道冷凝的目光正在暗處觀察著自己,赫然是周溫臣。動作一頓,硬生生改擊為避,任由那長劍刺傷自己右臂,最後沒入柱中。

“唔——”

謝鏡淵悶哼一聲,臉上愈發失了血色。

他知道,周溫臣在試探自己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倘若強行將劍擊開,定會露出馬腳,只能硬生生接了這一招。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等楚熹年回過神來,就見謝鏡淵面色蒼白的捂著右臂,指縫間滿是鮮血,不由得瞳孔收縮。

“將軍!”

楚熹年連忙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想查看傷勢是否嚴重,謝鏡淵卻說什麽也不讓他看,皺眉啞聲道:“宮中人多眼雜,回府再說。”

楚熹年聞言一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只得飛快撕破衣袍下擺,將布料纏在他傷口處止血。神情罕見的沉凝,喜怒難辨的問謝鏡淵:“是何人出手?”

“……”

謝鏡淵沒說話。他從來沒見過楚熹年皺眉生氣的樣子,如今見他眉頭緊蹙,不免多看了幾眼,蒼白失了血色的唇無聲蠕動:“……回去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