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合一](第3/4頁)

“那道人藏在清崡不說,竟還準備接應同黨也藏身與此等待接應,譚大人猜那同黨是誰?”

譚廷思緒還在顧道士的妖術上,只隨口問了一句,“何人?”

“是從前的鳳水同知,那楊木洪。”

話音落地,譚廷的神思陡然收了回來,眉間川字落定。

陳馥有見話說到了,便也沒再多言。

這楊木洪與譚家的事,旁人或許不知,他來之前卻是被特特告知了的。

就算譚家有人包庇東宮道士,這楊木洪,他們怎麽都不可能再包庇了吧?

不說旁的,就說這位譚宗子,第一個不允許。

*

項宜來回並未有很長的時間,甚至蕭觀還想了想萬一夫人耽擱太久,自己過多久提醒一次這種問題,就見夫人已經利落地出了門來。

蕭觀大松了口氣,護著項宜回了譚家。

項宜回了正院,先將幾個來回稟的事聽了吩咐了,然後回了房中將輿圖鋪開。

那圖甚是簡略,一些步行甚至騎馬可過的小路也未在其中。

她曉得義兄藏身小院安穩,但只要動身去接應那楊同知,或者準備離開登上東宮來船,便會無端生險。

而熟知地形,便能替他消去許多險況。

項宜不敢懈怠,仔仔細細地替他補全那張輿圖。

譚廷回來的時候,見妻子沒有在窗下做針線,也沒有案邊做篆刻,卻在補輿圖,一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可她畫的認真,先在一旁的草紙上細細勾畫一遍,再仔細謄在畫卷上,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譚廷悶悶地坐在了一旁,端看妻子什麽時候能發現自己,可她根本沒有察覺房中進了人,直到春筍上了茶又來續了水,她才陡然發現了他。

“大爺什麽時候來了?”

譚廷垂著眸飲茶,嗓音悶悶,“不久。”

三刻鐘而已。

他余光悄然看了她一眼,她卻只信以為真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譚廷抿著嘴不想說話了。

項宜倒是坦然地繼續畫圖。

她這般坦然,譚廷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他自己說了的,不會插手那顧道士的事情的,現在妻子替顧道士作畫,他還能攔著不成?

可她替他做新衣,都沒似畫圖這般全心全意......

好在清崡不大,她晚間用過飯回來又做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做完了。

那般低頭做畫極其費神,譚廷見她一直揉著眼睛,心下越發悶悶。

之前她為他做衣裳,他都叫她慢些不著急,晚間也不要挑燈,仔細眼睛。

那顧道士倒好......

只是她似乎毫無察覺,還同他道,明日再去一趟將圖送過去。

譚廷薄唇抿了一晚上了,聽到這話不得不開了口。

“宜珍怎麽忘了,明日應了弟妹要去騎馬的。”

有嗎?

項宜怎麽想不起來了?

但天色太晚,她也不便打發人去夏英軒問。

只有那位大爺說了一句。

“明日讓蕭觀送去便是,別誤了同弟妹騎馬。”

項宜想了想,想到蕭觀素來穩重妥帖,而自己也不便總是過去,也就應了。

譚廷暗暗瞧著妻子,趁著妻子沒留意,將正吉招了過來,讓他明天一早便去夏英軒,讓二夫人來請夫人去馬場騎馬。

“嗯,一定要早。”

*

騎馬這種事情,沒有楊蓁不答應的時候,哪怕她昨晚吹了風,今日精神不振,也換了衣裳一早來請項宜。

項宜沒有察覺什麽,同楊蓁和譚蓉到了馬場。

譚建仍舊是課業繁重的一天,把她們送到就戀戀不舍地走了。

但楊蓁今日著實沒什麽精神,帶著譚蓉騎了一陣就疲累地坐在一旁。

項宜見狀道算了,“今日就回去歇了吧。”

楊蓁連道不行,“大嫂和小妹好不容易熟悉一些,歇兩日該忘了。”

她又打起精神,讓譚蓉在馬場走圈,帶著項宜在周遭小跑。

項宜見她這騎馬師傅著實兢兢業業,都不便推辭了。

只是楊蓁同項宜剛出了馬場,就連著打了三個噴嚏,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

“哎呀!”楊蓁連忙用手絹捂了。

項宜這下可不敢再鬧騰了,“受寒了不得,咱們快回去吧。”

楊蓁也猶豫起來。

誰想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奔來,說話的工夫,譚建竟就騎馬到了她們身旁。

在他身後不遠處,竟就是那位大爺。

譚建今日苦著臉回了府,遇到大哥還以為又要被問及課業,正縮頭縮腦地想從另一條路溜走,不想大哥叫住了他,皺著眉頭看了他半晌,道了一句。

“罷了,今日歇了吧。”

譚建簡直是飛到了馬場,沒想到大哥也來了。

當下見楊蓁連聲噴嚏,便要帶著她去避風處先喝些姜湯暖暖身子,然後見項宜也要走,突然目光掃到了自家大哥身上,登時腦袋似開光一樣地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