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頁)

項宜便不等了,洗漱一番睡了下來。

......

外院書房。

正吉得了自家大爺的吩咐,慌手慌腳地,將好些日未曾用過的外院書房的床榻,收拾了出來。

但他這邊收拾好了,回頭請大爺休息,一轉頭發現書房沒人了。

正吉訝然,一問才曉得,大爺竟然走了。

......

譚廷還是回了正院。

然而正房裏已經吹熄了燈。

譚廷的腳步頓在院門前,都不知是不是這般不招人待見,是不是直接回去算了。

但他還是悄聲進了房中。

房中漆黑一片,她綿長的呼吸聲隱隱可聞。

男人站在床榻前,就這麽看著帷帳裏的人。

清透的帷帳裏,她沉沉睡著,同往日沒什麽兩樣。

譚廷禁不住想,他若自己沒有發現什麽,她是再不可能主動告訴他的吧。

而且,那太子身邊的道人,朝堂那麽多人盯著,都沒人能發覺此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她不會是那種容易被男人哄騙的女子,難道是之前就認識此人?

那麽那道人來到譚家,也不是個巧合了......

譚廷猜不出詳情,他的妻子也不會告訴他。

他只是在發現她騙了他的同時,也突然清醒了似得發現,她對他也沒什麽在意。

夜沉沉的。

譚廷定定站在帷帳前看了她不知多久,抿著唇準備不再相擾,可一回頭,卻看到了案上整整齊齊壓好的、她親手給他做的衣裳。

她把給他的新衣壓得整整齊齊,用了他慣用的香料在旁染著。

那衣裳針腳細密,紋樣繡的精致,他是曉得她做這件衣裳,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和功夫。

譚廷心裏最大的困惑,壓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他回頭向帷帳看去,甚至想這一刻就問問她。

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

對他這個丈夫,她又是如何看待?

......

鼓安坊譚家,同往日沒有區別。

譚廷回正院的時候,項宜讓他穿上新衣試一試,若有不合身的,她再改一改尺寸。

譚廷本說了“不用麻煩”,可看到她拿著給他的新衣手下頓在那裏,一雙眼睛有些意外的看過來,又忍不住道,“那就試試吧。”

他不用她服侍,就把新衣穿了。

那衣裳就如同他穿慣了的衣裳一般,半點不合都沒有。

然而,她其實並未給他量身。

“大爺覺得呢?”她問他,“可有不適?”

譚廷沒有什麽好挑剔的,只是看著這合身的新衣和她柔和的眉眼,心裏的話如何都忍不下了。

他不能貿然去問,略一思量,看著這件道袍制式的新衣,思若無意道。

“沒有不合。宮中信道,朝野穿道袍的人也多起來了。”

他難得多說兩句,而項宜也正是聽楊蓁說京裏時興穿道袍,給譚建做的也是這制式,所以便給譚廷也做了一件。

她點點頭,應和他,“是聽弟妹說得。”

譚廷看了她一眼,見她說了這句便沒了旁的,只好又道了一句。

“弟妹是京城人士,自然曉得。不僅皇上信道,連太子身邊,如今也常伴著一位道人。”

話音落地,譚廷余光落在了項宜身上。

房中有一時的寂靜。

項宜在這突然出現的字眼裏,怔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回頭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他突然說起此事,是有意還是無意?

可項宜轉念一想,按下來自己轉頭去看的動作。

那錦衣衛的陳馥有和官府,快要將清崡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義兄,連重點管控的藥鋪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義兄的情況復雜,她不曉得譚廷與陳馥有等人,聯手到了何種境地。

會不會,譚家大爺說這話,其實是在試探?

項宜不敢輕舉妄動,只當做並不了解朝中之事地,隨意應了一聲。

“原來如此。”

她說完,便沒了下文。

這件道袍是春裳,此刻穿過於單薄,項宜便要服侍譚廷脫下來,換上之前的衣衫。

她再沒旁的話了。

譚廷靜靜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先前問過陳馥有要抓的是什麽人,他回她與東宮有關,此番他又提及東宮有位道人常伴君側。

可她卻無任何表現,謹慎地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譚廷默然。

他曉得了,如果他不想辦法自己弄清楚,這些事情她也許永遠都不會想告訴他。

他不再多言,負手回了書房。

正吉一路跟著,只覺得大爺的情緒越發低沉了。

他並不敢打擾,倒是大爺在半路突然停了下來,吩咐了他一聲。

“讓蕭觀留意夫人的書信往來。”

蕭觀是在京時隨身的護衛,頗有些身手,前些日譚廷特允了他回家伺候老母,年後剛回來當差。

一些隱秘事宜,多是蕭觀來做。

正吉連忙肅了神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