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否則以衛殷嫌麻煩的性子,不會冒然進宮,畢竟成賢帝還是衛殷很不喜歡的人。

衛殷從上了馬車就一直閉著眼,景長霽開口時他只是手指不輕不重點著一旁的矮幾,聞言睜開眼看了景長霽一眼:“本王在外遇刺了,自然回來要找皇上告狀。”

景長霽臉色微變:“傷得可重?”

“你關心本王?”衛殷心情莫名不錯,輕哼一聲,“聽說你幾日在太醫院過得很是如魚得水,還有閑心操心本王的事?”

“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救了下官,下官還欠了王爺很多恩情,自然不想王爺出事。”景長霽無奈,幾日不見怎麽感覺王爺像是渾身長了刺?

衛殷去看景長霽,確定他沒說假話,才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就憑那些人想傷到本王也不可能。不過是應付一下皇帝,再告個狀讓他去查刺客。”

這事不是衛殷頭一次做,成賢帝既然想讓他受傷,那他就演給他看就是了。

“可王爺你的臉色?”景長霽皺著眉看衛殷的臉色,比上次見面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衛殷也沒瞞著他:“一些障眼法罷了,內力擾亂全身筋脈,想要什麽模樣都有。”

說完像是變戲法一樣,景長霽眼睜睜看著他臉色恢復一些血色,隨即又像是命不久矣白得嚇人。

“內力?”景長霽一怔,衛殷這身體還能修煉內力?但想想當初夏侯騫想要滅口被衛殷一腳踹跪下的畫面,的確不像是沒有武功傍身的。

衛殷只當沒聽到,倒是輕笑一聲,聽不出情緒起伏:“倒是景大人幾日不見,讓本王刮目相看。聽說太子專門提及四年前的事,這是看上你要跟本王搶人,還是打算將你收入麾下?”

景長霽無奈:“王爺,太子明顯是後者,怎麽可能看上下官?”

他還能不了解太子,他要真是個知恩圖報的,第一世自己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太子就不會對他下那麽狠的黑手。

如今不過是知道他在藏拙,加上先前的事,讓太子覺得自己有利用的余地,這才拉攏一二罷了。

衛殷深深看他一眼,發現景長霽還真沒意識到,甚至怕是連太子自己都沒明白。

衛殷站在局外倒是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如果單看景長霽表現出的那些,可不足以讓太子寧願冒險與他作對,反而更像是越是得不到越在意想抓在手中。

衛殷想到這幾年太子與那霍家庶子的傳聞,他這是假斷袖遇到真斷袖了?太子是看上景長霽了?

“王爺?你是不是有話要和下官說?”景長霽被衛殷突然沉下來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出聲問道。

衛殷轉開視線:“既然要演戲那就演得真一些,本王已經同皇帝說了,本王受了傷,接下來幾天照顧本王的事就落在你頭上,這幾天你可以不進宮。”

景長霽留在太醫院也只是想要日後有名頭展現自己一身醫術由來,如今醫士名頭有了。他即使留在王府也可以對外稱這幾日在向秦大夫學,還能幫衛殷演戲,一舉兩得。

景長霽接下來幾天老老實實留在府裏,除了每天例行一天三趟給衛殷假裝換藥外,倒是落得自在。

汴京已經放晴,但天依然是黑壓壓的,很少能看到日頭,沒多久錦州接連半月雨水不斷的消息開始傳來。

景長霽再進宮時,宮裏又舉行了幾次祈福,而稍晚一些還要舉行一次,就在國師殿前的空地上。

景長霽還沒見過巫寂祭祀祈福的模樣,他第一世時這時候還過得渾渾噩噩。後來為了在太子跟前站穩腳跟表現,更是瘋了般學各種東西,恨不得將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學東西,自然分不出心思關注旁的。

景長霽還挺好奇巫寂祈福的模樣,所以太醫院熟一些的張醫士問他稍後要不要一同去看時,景長霽同意了。

聽說巫寂這次是專程為國泰民安祖先保佑祈福的,應當是太後聽說了錦州那邊的情況,怕接下來其他地方也會如此,所以尋了由頭來讓巫寂祭祀一番。

景長霽在太醫院只是醫士,加上來得不久,平時很清閑。就算需要替宮中貴人看診,一般也不會帶他過去當助手,禦醫更喜歡用慣的醫士。

上次太子那次是專門指名讓他過去,才有這麽一回。

離祭祀快開始時,景長霽發現不僅張醫士,還有幾個禦醫也打算去瞧瞧熱鬧。

等到了地方,他們不敢靠近,但能遠遠瞧著,不少宮女太監也偷偷往那邊瞧,眼神裏都是敬畏與崇敬。

景長霽也朝那個方向看去,寬敞的空地上,四周是巍巍樓閣,前方則是宏偉的國師殿。

殿前掛了祈福特有的鈴鐺,寫滿符文的明黃色綢帶被墜著玉石,被風一吹,隨風輕輕一蕩,聖潔而又讓人心神靜默。

巫寂穿著盛裝的國師袍徐徐走出,寬大的袖袍讓他身形愈發如同謫仙,身後跟著兩排同樣白色衣袍的童子,眉心一點紅,卻遠不及巫寂的容貌給人的驚艷震撼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