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更)(第3/4頁)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仲少你何必這麽此地無銀,你和宋三小姐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也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情,至於極有可能從師父的父親變成你的老丈人的宋閥主,能不能先因為一個女婿的挑戰,對另一個放一點水,同樣也跟我沒什麽關系。”

徐子陵攤了攤手,調侃道,“不過看來冥冥之中還是有些緣分的,比如說仲少你也是用刀的,看來天刀又要多一個用刀的……”

女婿兩個字被寇仲朝著徐子陵掃來的一招給打斷了,兩人相視一笑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他們淩空渡江而過,以在邪帝舍利的助力下同樣更進一步的鳥渡術落在了時年的船上。

與此同時,蘇夢枕的紅袖刀甩出了最後一道瀲灩的弧度,在那位宇文閥主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奪命的血槽,將他的性命留在了船頭,自己則是踏過那五牙大艦的欄杆,踏空而回,站到了時年的面前。

這或許是在他宿疾根治之後的第一次全力出手,在那張稍顯血色欠缺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縷薄紅,他眉眼之間的凜冽,依稀還可得見紅袖刀方才出招時候的緋色刀光。

而那把短刀現在已經收入了他的袖中,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與身邊的青衣少女一道星夜暢遊江上的雅士。

時年掌力輕擊,這艘帶著他們來到彭城之下的船便飛快地朝著來時的方向撤離,將在宇文閥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完全拋在了腦後。

“可有所收獲?”時年問道。

寇仲剛想回答便被徐子陵拖了下去,明擺著這個問題不是問他們兩個的,典型的有了心上人忘記了徒弟。

蘇夢枕也對他們二人的舉動頗覺好笑,但一想到時年這個問題又正了正色。

此前他在汴京城中,雖然身體康復卻沒人能讓他拿出這樣的水準來對敵,與神侯府內的幾位好友對招又總得限制著點分寸,更不必說是與樓中的高手對上。

這一次確實測試出了他在少了桎梏之後的水準。

宇文傷的氣勢其實在他之上,但那又如何!

他有紅袖刀在手,更不再需要擔心自己這一刀只能出在咳疾發作之前,這樣的高手甚至無法與他此前的與天爭鋒相比,又如何算得上是個危機。

“照這樣說,或許可以試試找上差不多水準的對手磨刀。”蘇夢枕佯裝思考地回道,迎來了時年一記眼刀。

“你以為哪裏都有這麽多的武道高手?要不要帶你現在去獨孤閥的地盤,找尤楚紅挑戰挑戰,或者咱們現在便去西南,在挑戰宋缺之前,倒不如先去挑戰與西南各方小勢力聯合在一處的獨尊堡堡主解暉,不過說起來他其實還是頗為識時務的,對他動手又實在有些不大好。”

“也不妥,要不還是等你見過了我師父,咱們再去別的世界轉轉?說不定就能碰上合適的對手呢。”

時年倒是還記得鏡子給她看的畫面中,有那個同樣像是破碎虛空場面的世界,若非是因為鏡子強調此地才是更加適合她的,也不會跳過那個世界。

看起來還挺符合蘇夢枕的需求。

“你怎麽還一邊覺得此法不妥,一邊又自己考慮上了。武道一途我心中自有成算,順其自然便好。”蘇夢枕回道。

在這大江之上,遠離了身後的戰火,只剩下天地遼闊,一片江上清風,又有自己心愛之人在身邊,已經是這世間最幸運之事了,又何必再去希望每一步都合乎自己的期望。

宇文閥閥主宇文傷和在他之下的宇文化及身亡的消息,在那如同因為他們倒行逆施之舉遭來天罰的江上翻覆場面後,又哪裏是宇文閥想要瞞住消息,就能夠瞞得住的。

本就與宇文閥在相爭之態,因處在彭城和梁都才得名的彭梁會就不會錯過這個打擊宇文閥的機會。

而相差的時日不久,另一條絲毫不遜色於宇文閥關鍵人物身亡,四大門閥之一面臨分崩離析境況的消息,在此時傳遍了大江南北。

杜伏威被李四小姐成功說服歸降,合兵奇襲瓦崗寨。

他本就沒有問鼎之心,如今自然也無所謂與李閥聯手。

何況他緊跟著便感受了一番,有沈落雁這位軍師,痛打瓦崗寨是個什麽體驗。

瓦崗寨覺得沈落雁是個叛徒,可杜伏威看得出來,這位有蛇蠍美人俏軍師之稱的沈落雁,與其說是被擒獲後倒戈李閥,不如說她更像是在李四小姐的手下找到了真正一展抱負的機會。

時年收到消息後也不由會心一笑,這種雖說是陰差陽錯之下形成的組合,卻出乎意料地有殺傷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四小姐在對瓦崗寨的襲擊中若能繼續穩定戰果,維持住自己的首功地位,想必在之後的繼承人競爭上也會更加有優勢。

所以她幹脆在半道上將寇仲和徐子陵給丟了下去,讓他們也趕到李四小姐的隊伍中,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