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2頁)

“是呢,是呢。”朱慧蘭努力地幫長孫愉愉維護自尊。

長孫愉愉這會兒已經聽出朱慧蘭的意思,曉得她是誤會了,卻也沒點明。“不過他們忙他們的,咱們不也是成日裏有許多事兒要做麽,還沒耐煩搭理他們呢。”長孫愉愉不是矯情,她是真的有很多事兒做。

好比,如今年邊要到了,地方官都得給京裏的各衙門送碳敬,那些個窮京官很多人都靠著這碳敬買年資過年呢。掰指頭數一數,京城有多少衙門,多少關系要打點?光是采買就是很頭大的事情。

通常而言,這本該是陸行自己去琢磨的,或者讓他的師爺、幕僚等幫他打理。

而陸行的師爺也是很盡職盡責地向陸行提了碳敬的事兒,主要是得知道一個章程,用度看控制在什麽範圍內。

結果陸行卻道:“這事兒你們不用操心了,縣主會打理。”

幾位師爺一聽,可不是麽,華寧縣主那是從京裏出來的,京裏的事兒她門兒清,可不比他們這幾個臭皮匠厲害麽?

要不說娶妻娶賢呢,能娶著這樣的媳婦,不知省了多少事兒,又省了多少麻煩。

酒後馮師爺捋著山羊胡子,跟鐘師爺感嘆道,“咱們明府是個有大福氣的人呐。”不像他們這些落魄人。人家那娶媳婦,還是媳婦上趕著搶著跟他成親,還帶著金山銀山一樣的嫁妝,人又生得美貌無比,而且還賢惠能幹,裏裏外外地把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是啊,真不能去比,明府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仙女兒也跟著他下來了。”鐘師爺道,“咱們能跟著這樣的東翁,也算是運道。”

馮師爺趕緊表示,“那可不是嘛。朝廷派來褒獎明府的內侍已經到寧江了,後日就能到咱們建昌了。”

鐘師爺道:“我前後跟了三任東翁,可從沒見過朝廷褒獎下得如此利落的。”

馮師爺笑道:“所以說,書讀得好很重要,但是丈母娘找得好,更重要。”

鐘師爺笑道:“此真至理也。”

既然聊到了丈母娘,少不得得聯想到丈母娘的女兒,那可真真是從沒見過的美人兒,看一眼就骨酥魂銷,只恨春宵苦短,恨不能從此不下床。

額,不下床?!

鐘、馮兩位互相看到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兒。他家東主每天晚上進內院去吃晚飯,走一遭就出來了,三更半夜還拉著他們這些個幕席議事、做事,若是一日、兩日也就罷了,但天天如此是個什麽道理?放著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管……

鐘、馮兩位又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開口議論這種事兒,只心裏少不得猜測。

一位心忖,女人麽還是得豐滿圓潤才有味兒,華寧縣主美則美矣,但著實瘦了些,可能有些硌手。

另一位則心忖,果然是人無完人,人若是把福氣都占滿了,那肯定得有另一種嚴重的缺陷。

卻說人無完人的陸九陸行止,喝了一肚子雪風地回到了府衙,只在前院待著,沒進內宅,吩咐泉石道:“去給我煮碗面條。”

煙霞山賞雪,肯定是設宴備酒了的,但陸行卻是餓著肚子。

泉石道:“我剛進門就已經讓煮上了,明府也真是的,光顧著飲酒,飯菜是一口都沒吃,勸也勸不住。”這怕不是跟小縣主待久了,學了她那一身的臭毛病,不愛吃飯了。

陸行掃了一眼多話的泉石,卻也沒好跟泉石解釋。

酒氣混著飯菜味兒,那味道一進內宅就能給長孫愉愉熏暈了。想一親芳澤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兒,她真的會吐。

今日賞雪不能不飲酒,陸行就只能不吃飯,這會兒行功散了酒氣,才能煮碗面條,還得是素面,否則嘴裏的味兒也不好聞。

用過面條,梳洗幹凈後,陸行才踏進了內院,自然得向長孫愉愉提及了賞賜的事兒。丈母娘是真的能耐,但是小縣主麽,不虧心的說,真的是一身臭毛病。

長孫愉愉見著陸行,鼻子就嗅了嗅,嫌棄地道:“什麽味兒,你先去洗洗吧。”

於是陸行又洗了今晚的第二次澡,漱了第二次口,還用了薄荷水潤口,這才得以坐下跟長孫愉愉說話。

“上次剿匪,朝廷的賞賜已經下來了,來的是內侍王公公,人在寧江了。”陸行道。

“王公公?王得讓還是王保山?”長孫愉愉問。瞅瞅,時常在內廷晃悠的人就是不一樣,宮裏的事兒也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