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長孫硯對長孫愉愉也不是無禮,哥哥對妹妹通常都是這樣,沒多少人有太多耐心的。

回到晉陽公主府,長孫愉愉見自己母親打扮得艷麗如蝴蝶一般因問道:“娘親今日是要出門還是有人來做客啊?”

“哦,約了幾位夫人過來抹牌。”晉陽公主道。

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長孫愉愉還是問了句,“定軍侯夫人來麽?”

晉陽白了長孫愉愉一眼,“她怎麽可能跟我玩兒到一塊兒去?”

這語氣裏充滿了怨念,主要是晉陽公主這一代,最出色的才女便是定軍侯夫人,而且她本身也是個傳奇。小門戶出身,但容色絕佳又兼一筆字畫了得,出嫁前靠賣字畫為生養活全家,結果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定軍侯那粗漢一見鐘情。

從此之後,定軍侯就非她不娶,被老子、娘打斷腿都不改口,然則這卻是單相思,人家定軍侯夫人竇氏壓根兒就不同意嫁給他。

定軍侯為了能贏得美人心在京城鬧過不少笑話,也做過許多叫人羨艷的事兒的。最終自然是抱得美人歸,成了一段至今都被人津津樂道的佳話。

而定軍侯夫人這女人的一輩子就跟開了掛似的,丈夫定軍侯雖然是粗人,但為了她至今也沒納過妾,據說屋裏連通房都沒有。然後她生了個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是前年的武狀元,這在武將家當然也算不得什麽,但問題是人家大兒子能文能武,在東山書院讀書,次次年考都是首魁,偏人家也不用靠這些東西吃飯,天生下來就要繼承侯爵,也不用下場科舉,真真是既會投胎,又經文緯武,是以京城的貴婦人哪個不想做他丈母娘?

怨念完之後,晉陽公主又多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你單單問她做什麽?我可跟你說了,我不同意。”

她不同意什麽?

長孫愉愉道:“今日在西邊兒聽何芝那丫頭提起,說是定軍侯夫人邀了長孫丹過門做客,還盛贊她的《詠荷集》。”長孫愉愉摸了摸下巴,“說起來那《詠荷集》我都還沒翻過呢,得空倒是要看看,就有那麽好?”

晉陽公主又翻了個白眼兒,“能有多好啊?能和前朝留下來的那些詩詞媲美麽?”

長孫愉愉覺得自家娘親這要求太高了,但凡是前朝留下來的那都是大浪淘沙淘出來的金子,等閑人如何能望其項背,這樣要求未免不公。

“便是前朝那些詩詞我都不看呢,她寫的那麽些個無病呻0吟的有啥好看?”“不學無術”的晉陽公主理直氣壯地道。

長孫愉愉心裏嘆息,這就是公主啊,天生就該不學無術,人家是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她都已經是帝王家了,自然不用學。

“不過話說回來,竇氏邀請長孫丹做什麽?是要給她兒子選媳婦?”說到這兒,晉陽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眯,“她竟然敢不邀請你?”

雖說晉陽公主是不會同意自己女兒嫁進定軍侯府的,但定軍侯夫人選兒媳居然不考慮自己女兒那卻是絕對不行的,這不是打她母女倆的臉麽?

“未必是選兒媳,竇夫人還不至於如此沒有成算,估計是陸甜甜邀請的長孫丹。”長孫愉愉道。

陸甜甜就是定軍侯夫人竇氏唯一的女兒,這名字取得那叫一言難盡,甜甜可不是小名,而是大名,但也當做小字在用。這名兒是定軍侯取的,那粗漢得著個女兒後恨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姑娘了,笑容還甜得緊,因此得名。

有時候長孫愉愉也難免同情竇氏,這都是嫁的什麽糙漢子啊?

“長孫丹這是想做竇氏的兒媳?”晉陽公主問。

長孫愉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長孫丹的心思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那《詠荷集》估摸著就是沖著定軍侯夫人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這年紀也的確是該說親了。”晉陽公主愛憐地摸了摸長孫愉愉的頭發,“為娘雖然還是想多留你兩年,但這親事也可以開始看看了。”

“下午嬛如姐姐和子儀姐姐她們要過來商議琴會的事情,我先去準備一下。”說起這個話題長孫愉愉就坐不住了,扯了個幌子飛也似地溜走了,畢竟還只是個小姑娘。

眼瞧著就要進冬月了,那時候各家就得忙活起來準備過年,所以長孫愉愉才邀請了韋嬛如等人過來商議琴會的事情,想盡早辦了。她手裏如今拿著的就是今年各省秋闈中舉的單子。

對她而言這是手到擒來之事,然則真真去要這單子的人才曉得,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拿到的。

“這裏頭卻不知道誰工於琴,總不能請些個一竅不通的來,那也太丟人現眼了。”鐘雪凝道。

長孫愉愉讓蓮果將名單發給了眾人,“大家都瞧瞧吧,有沒有自己認識或者熟悉的,知道他們誰可能擅於琴就用筆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