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頁)

薛鸝並未察覺到魏玠的異樣,見到了走上前的晉照,她甚至溫柔地撫了撫魏玠的手心,安慰似地說道:“表哥回去吧,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送走魏玠後,薛鸝如釋重負,回房時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後半夜果真睡得很踏實。

梁晏知曉父親不會輕易答應退婚事宜,畢竟於周氏而言,梁晏並不是周素殷唯一的人選。而這門婚事對平遠侯府卻有許多好處。

周素殷和魏玠更為相像,她願意為了周氏的前程奉出自己的一切。她並不在乎梁晏,比起與未來的夫婿相處,她寧願與洛陽的女郎一同飲酒賞花。

梁晏擅自去周氏想要解除婚約,周素殷是最先知曉的人,她只是有些驚訝,問他:“平遠侯可知曉此事?”

“不知。”

她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闖禍的無知稚子,點點頭,說道:“此事與周氏無關,是你有錯在先,若你能解了婚約,切記莫汙了我的名聲。”

“我並非輕視周家,只是情非得已,如今有了心愛之人,不能負了她又誤你。”梁晏恭敬地與她行了一禮。

周素殷掩唇輕笑,說道:“也不知什麽女子,能叫你敢來退婚。這可是與我們周氏的婚事,日後莫要後悔才好。”

梁晏不知想起什麽,忍不住嘴角勾起,回道:“她告訴我但求無愧於心,是非成敗不必過問,那都是往後的事。”

退婚並非小事,周氏的族老並未立刻應下,盡管他發誓一切由他擔下,還是被周氏的人不滿地斥責了一番,而後他們又命人去請了平遠侯。

平遠侯正在軍中,忽地聽聞此事,暴怒之下將梁晏帶回了侯府責打,幾鞭子下去皮開肉綻,梁晏依舊不肯改口,罰跪的時候昏了過去,待他再醒來已被鎖入房中,從家仆口中知曉,平遠侯已經去周氏賠罪了。

平遠侯時常不在府中,梁晏被家仆照看著長大,如今見他被打得一身是傷,紛紛勸他給平遠侯賠不是。

“我砸了窗子出去,你們便當做不曾看過可好?”梁晏軟著語氣懇求道。“此事絕無回旋的余地,待父親回來了,必定還要罰我,你們便放我一次,讓我去舅父那處避上幾日。”

他軟磨硬泡了許久,直到夜裏與平遠侯又爭吵了一次,被打得面上都是淤青,總算有家仆心軟,任由他夜裏偷偷溜了出去。

薛鸝幾日不曾離開桃綺院,一心裝病,然而得不到梁晏的消息,她心中忐忑不安,憂慮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只是自那一日後,魏玠再不曾來找過她。如此輕易便擺脫了他,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