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峰回路轉(第4/5頁)

瞳色是判斷龍族“品相”的主要因素,貴族們炫耀自己的寵物時,常用強光近距離照射他們的眼睛,因此大部分臠寵的視力都不太好。

小天歌還不知道“奴隸”是什麽意思,曾偷偷給被關押的少年送去松軟的面包。

後來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龍族奴隸的花期主要13到16歲,再晚就隨時可能血脈覺醒。

貴族會在獸人覺醒之前殺死這些少年,野獸的屍體是花卉最好的化肥,他們讓園丁用來澆灌自己精致的花園。

而新買回來的幼年龍族,聞到花園裏的味道就會生出強烈恐懼,也因此變得更好馴化。

貴族和軍方的關系一直很緊密,向天歌小時候經常受邀到貴族的家裏去玩,並不知道花園的土壤被異族骨血浸透。

她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是十二歲的年紀。那天她很冷靜地回到家,然後在房間裏吐得昏天暗地。

軍人世家出身的姑娘,小小年紀心裏就藏著一股倔勁。

小天歌想改變這一現實,卻又不知從何下手,於是愈發努力學習、訓練,成為家族同輩中的佼佼者,並獲得部分話語權——向天歌主動放棄第一星系的軍校,來到德盧斯。

她想遠離家鄉在外歷練,尋求更廣闊的視野。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引導著她,向天歌剛入學就遇到了這兩名獸人。

突然間,嚎啕大哭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馬爾博羅喝了口紅茶補充體力,然後抽出帕子開始慟哭:“天父之神在上,先帝先王後在上,請你們垂憐斯裏蘭,垂憐你們最忠誠的信徒與子民,庇佑無辜的小……殿下,不要讓他被讒言佞語蒙蔽了智慧!”

當著這麽多貴族的面,馬爾博羅爵士還沒法說出“我這小堂侄”這種大不敬的話。

他不怕先帝先皇後,卻有些畏懼禮堂那一面墻上掛著的歷代侯爵畫像。

或許是因為鮫人在場的緣故,馬爾博羅總有一種錯覺,覺得諾蘭侯爵正盯著自己,這種刻入骨髓的恐懼讓他不寒而栗。

他哭得動情,沒注意到在自己提起先帝時,楚明遠的眸色變得冷戾起來。

然而今晚卡佩伯爵受盡了委屈,索性坐到了地上竟也哭了起來,哭得比馬爾博羅還大聲:“歷任侯爵大人,請您再睜開眼看看這個世道吧!”

時寒:- -||||^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貴族賓客們就跟看一場乒乓球賽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張張懵逼的臉轉動得整齊劃一,看得南若瑜想笑。

——世間百態,貴族不過如此。

諾蘭侯爵這樣的,才真正是貴族階層裏萬中挑一的人。

沈念有眼無珠。

南若瑜一口氣把手裏的酒全都喝完。

他並不怎麽生氣,或者說,鮫人那不怎麽大的心眼裏還冒出一串串慶幸的泡泡。

沈念要是真的和時寒兩情相悅,估計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南若瑜想著想著,偷偷開始醋起來。

這一出鬧劇簡直收不了場,楚明遠和宴會的東道主沈念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江乘舟被潑了一身“玩忽職守”的臟水,甚至來沒來得及跟小皇帝解釋,因此全程裝死。

但時寒覺得,江乘舟肯定不是這種坐在這兒任人騎到頭上的個性。

時寒從NO.213那裏看到過男主的性格分析報告,系統洋洋灑灑生成一萬字,十多頁紙。

單從了解程度方面來說,時寒最了解自己,其次就是了解江乘舟——連南若瑜都得往後排一排。

鮫人身上的秘密可不少。

每當自己觸及到禁區,南若瑜就通過撒嬌和耍賴把這事揭過去。時寒嬌慣他,每次都不了了之。

站了許久,其實早已過了飯點,但這場鬧劇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尾。

此時時寒終於察覺自己好像有些低燒:五感因為高熱而格外敏銳,與南若瑜相扣的手更是蠢蠢欲動。

嬌慣有什麽用,他想澆灌他。

他們站在人群之中,時寒卻突然萌生這種念頭,少年被自己嚇一跳。

他不是一個縱欲的人,上次在體育館更衣室裏已經十分離譜——現在更是不分場合!

兩個貴族老男人還在哭靈呢!

時寒感覺自己愈發不難以收斂。

他深呼吸兩口氣,冷靜了些許。想起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發|情熱。

強大的生理欲望不可能只有“求偶”和“非求偶”兩個階段,發|情熱就是一個重要信號,表明這是一具健康的成年獸人的身體。

可時寒很不適應這種發熱,仿佛欲望被另一雙手操控,身體和大腦都不受自己的支配。

他能聞到南若瑜身體散發出一縷若有若無的味道——那是鮫人的信息素,非常單薄,藏得很深,平時甚至不太聞得出來。

越是若有若無,就越引人探究到底。

南若瑜看得津津有味,站得有些累了,就習慣性地朝時寒的方向倚靠。時寒順勢伸手攬在對方腰上,把人往自己懷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