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跳樓的影後(12)

“白芡,你睡覺不會打呼吧?”

“不會。”

“那你會磨牙嗎?”

“不、會。”

“你會不會夢遊切西瓜?”

白芡咬牙:“邵籽之,先把你要咧到嘴角的笑給我收一收,這樣你的嫌棄聽起來才會比較可信。”

被當面拆穿的小姑娘也不覺得羞,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解:“女孩子一定要矜持,我覺得我做得非常好!”

“呵。”

若是你知道自己大半夜地又哭又鬧,還非要人抱著自己親了抱了才肯睡覺,也不知道會不會臉紅現在這句大言不慚的話。

熄了燈。

和她一起平躺著的小姑娘,突然側過身,在夜色中盯著她問:“不過白芡,你幹嘛突然要跑過來和我一起睡?是今天拍的戲嚇到你了嗎?”

“沒有,別多問,我困了,安靜睡覺。”

“好吧,晚安。”

白芡的決定有所成效。

和昨晚同樣的時間,“江皇後”又醒了過來。

這回不再走到客廳淒厲地跪在地上哭了,但同時,她磨人的本事又高了一層。

纏著白芡非要親親抱抱,一一被滿足後,又像只貪心的小貓,依偎在人懷裏,軟乎乎地還要“男人”的憐惜:“寒郎,你為什麽不肯碰我,明明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為什麽你還不肯碰我呢?”

白芡被鬧得實在沒辦法,索性惡意滿滿地隨口道:“因為孤不舉,所以才一直拒絕你。”

這句話的殺傷力看來有些大,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小姑娘,被驚得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白芡很滿意她的沉默,歪過身子,背朝著對方就想睡過去。

一只細弱無骨的小手伸過來,拉著“男人”溫熱的手,緊張地往後牽引。

墜落懸崖的人,攀住了光滑崖壁上突起的一塊救命巨石。

“寒郎,這樣子,也不行嗎?”

這些日子,白芡前前後後加起來被撩撥過不知多少次。

心裏那個早已搖搖欲墜的天平,在觸及柔軟的刹那,徹底倒向了某一邊。

她不再忍,黑眸沉得比夜色還要深:“邵籽之,你就非得勾/引我?”

女人的羞澀淺吟化為含糊不清的嗚咽,摩擦而生的火苗,燒幹了整夜的平靜。

白芡想過讓邵籽之自食一下入戲太深的惡果,卻因“江皇後”口中一成不變的“寒郎”聲,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時的心軟,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把一切收拾得和小姑娘入睡前一樣,最後,在窗縫吹進的一股夜風中,摟著饜足的“江皇後”入眠。

第二天,邵籽之表現的和往常無異。

儼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白芡突然就理解了原劇情裏,為什麽這家夥會被渣男欺騙到那種地步。

“白芡,晚上你拍攝結束的時候,我去接你,然後我們去看電影怎麽樣?”

“不怎麽樣,劇組人這麽多,萬一被有心人拍到我上了你的車,明天你和我的相關詞條肯定會掛滿熱搜。”

邵籽之向來潔身自好,從來沒和哪個明星出過花邊新聞。

離她拿到最佳女演員獎項的日子越來越近,白芡事事都小心,可不敢因為一時的疏忽,而毀了整盤棋。

“不是去電影院看啦,我把黎園的那套別墅頂層改成了一個露天小型私人影院,到時候我們去那裏看,你今天坐公交到‘占鹿站’就行,我在那裏接你,保證不會被別人看到的,白芡,這樣你總可以答應我了吧?”

白芡:您房子多,您說了算。

……

近一個星期沒出現過的邵涼榕,再次過來探班。

這回不止給大家買了奶茶,還幫每個人的午飯升了級,從盒飯套餐變成了三人一桌的某家名店的數道招牌菜。

和白芡對戲的男演員昨天半夜因急性腸胃炎而進了醫院,今天便請了一天假,原定下午的拍攝只好改了時間,她蹭了頓劇組的午飯,收拾東西先行離開。

在站台處等了一會兒,公交還沒等到,倒是見到了準備回公司的邵涼榕。

“白芡,上車!我載你一趟。”

白芡一向不會拒絕這種白嫖的機會。

“我姐怎麽都不來接你?我上次不是才教育過她嗎!而且她最近又不拍戲,一個成天待在家裏的無業遊民,居然還忍心每天看你這麽辛苦地乘公交來回,也太不負責了!”

白芡被她義憤填膺的態度弄得想笑,調侃道:“要不我給你姐打個電話,你把剛才的話,再當著她的面說一遍?”

小姑娘瞬間慫了,打哈哈道:“哎呀,這個時間倒是沒多少車啊。”

“是我叫她別來的。”

邵涼榕頓時來了興趣:“怎麽了,你怕被拍到?”

“嗯,萬一被拍到,影響不好。”

邵涼榕無法理解:“那你怎麽敢上我的車?就不怕和我一起被拍到?”

“我被拍到沒事,而且你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