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跳樓的影後(8)

被忽視的照片一角,如一道白光刺進記憶層,白芡臉色驟沉,明白自己究竟忽視了什麽。

猛地踩下刹車,將車子停到路邊。

白芡伸手按住對方不安分得想往裏鉆的手,扭過頭盯著已經紅透臉的邵籽之:“你桌上的那塊蛋糕,是誰給你的?”

照片是邵籽之中途隨手發給自己的一張自拍照,她當時滿心焦慮,見那張照片裏沒有酒杯的影子,也就沒多在意。

正是如此,才會遺漏了女人身後桌面上,那塊已經被嘗過一小口的黑森林。

小姑娘現在還能保有一絲理智,看來這次的藥,藥勁沒有上次的可怕。

她一邊回想,一邊緩緩解開自己這邊的安全帶。

“唔,是章潮給的,他前面,唔,前面有給我一杯橙汁,我聽你的話,沒,嗯,沒要,後來他,唔,他就給了我那塊蛋糕,我,嗯,我餓得不行,就,唔,就把它吃掉了,嗚,白芡,我好難受啊,熱熱的,好難受。”

——章潮就是這個世界的渣男男主。

白芡本想再多詢問一點,但這時邵籽之已經成功解開了安全帶,不給女人反應的時間,像條滑溜的魚,眨眼間,就從副駕駛那邊跨過來,迎面坐到了白芡的大腿上。

小姑娘不管不顧地抱住她,海藻般的長發與她的交纏,呼吸之間,滿是對方身上甜味的清香。

理智因這火苗而不斷溶解,邵籽之難受得幾乎睜不開眼,開始無意識地把臉貼向她,滾燙的臉頰觸及對方冰涼的臉,就如雨水入了海、落葉歸了根,再也不願分開。

撒嬌的軟叫聽得人瞳孔崩張。

“姐姐,幫幫我,我好難受,姐姐。”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滾燙的紅唇去親她。

原本要碰上白芡唇瓣的唇,因女人及時的偏頭而落在了唇角。

未能償願的小姑娘不肯罷休,委屈巴巴地又要往人嘴上啃去,口中如困獸般慌亂無措地喃著:“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姐姐,親親我,親親我好不好,姐姐。”

白芡冷靜地扣住對方精致的下頜,將再度失去理智的女人摁向身前的中控台。

像是幼弱的稚兔被兇猛的蒼鷹扼住了咽喉,邵籽之不安分地試圖掙紮,她今晚穿的是抹胸式禮服,本能安全裹好主人風光的深紅色長裙,在對方越來越用力的掙紮下,緩緩沿著那纖細的腰肢滑落。

漂亮的弧線本就勾得人挪不開眼,現在更是刺激得讓人恨不得在那上面留下幾道淩/虐的痕跡。

白芡的聲音開始顫抖:“乖乖坐回去,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我不去醫院,我要姐姐,我只要姐姐。”

往日裏總是“白芡”“白芡”叫著的女人,現在卻用這一副軟得不行的腔調叫她一聲又一聲的“姐姐”,別提多考驗人的耐性。

白芡的氣息逐漸不穩,松開手,試圖把不乖的妖精綁回可以暫時禁錮她的領地:“邵籽之,聽話,這裏離醫院很近,我——唔。”

下頜上的力道消失,邵籽之瞬間又恢復了活力,猛地往前一撞,再次壓回白芡懷中。

這回聰明得不再多說浪費口舌的話,直接朝著夢寐以求的另一張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偷襲成功的邵籽之,毫無章法地在人嘴中肆虐一番,如狂風過境,滿地狼藉過後,只余下不成串的顆顆水滴,在空中汩汩墜落。

“姐姐好甜。”暫得滿足的小姑娘,總算把人松開。

她作勢要起身,反被人一把扣住腰,重新按了回去。

女人的肌膚嬌嫩,不願再忍的手,很快在上面留下數道誘人的印痕。

“去哪兒?”

擅自點起火、未察覺危險即將來臨的邵籽之,乖乖地回答一聲:“我們回家,我好像還可以忍一忍。”

細長的手,穿過腰際,探上女人不曾藏於禮服中的漂亮蝴蝶骨。

她道:“但我不行了。”

那片向來純凈的黑眸,再也尋不到往日的一絲冷靜。

如黑雲壓城,透著讓人脊背生寒的大片深沉。

邵籽之被推回狹窄的中控台,掙紮推拒的手,被女人單手扣著,往上按去。

她嗚咽:“這裏好窄,我不喜歡。”

女人鼓勵般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喜歡,我說了,別勾引我。”

“嗚嗚嗚,姐姐,回家好不好,我不會再亂親你了。”

拉鏈被緩緩往下勾開的聲音,隱在女人惡魔般的低語聲中。

“小姑娘,晚了。”

邵籽之醒來,人已經躺在房間的床上。

喝酒會斷片,上次的藥也能斷片,唯獨這一次,她能清楚地回憶起,受了藥/物控制的自己,是如何同人索吻,如何被人掌控在狹小的車廂內,最後又是如何咬著對方的肩,泣不成聲地嗚咽著不要兩字的。

邵籽之不敢再去回想,她深深地吐了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沒事,就和之前一樣,這只是白芡又一次好心的幫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