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頁)

兩人像演著啞劇,誰也不出聲,誰也不說話,只親近的磨蹭著,直到符離愈加急切,水時才慌了,他軟著腳爬到炕上的被窩子,將自己團團捂住,說什麽也不出來。

他也沒法出來,身上的狀況讓他有些羞恥,又有些迷茫。

水時蒙在被裏,窩著窩著就睡著了,沒見到被月光照耀後,不斷將筋骨舒展的“嘎嘣”響,金眸甚至泛著瑩瑩綠光的符離。他的犬牙無法收回的抵在唇外,克制的喘著粗氣。

第二日,等水時再睡醒睜眼,符離已經又到山上去,不見蹤影了,他看著對面整齊未動的被褥,松了一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一起身,發現不對!便只能大清早的,在院子裏晾剛洗過的褻褲。

這時候冬生正上坡來給水時送年貨,看到他正晾貼身的小衣,還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撓了撓頭,放下手中的炸面果子,“水哥兒,這是我娘炸的,還用的你給的羊油呢,不然往年我家可吃不上這個,娘讓我送一些給你嘗嘗。”

說完就要下坡,水時還不知道冬生為什麽別扭了,也沒在意,於是叫住他,“冬子哥你等會兒!”

他將昨日符離獵的鹿收拾了,除卻小白狼撕扯的腹部,其余還剩了好些,近日家裏的肉實在有些多,便都用繩子系上,全拿給冬生,他家人口多,孩子也多,正是要吃肉長身子的年紀。

“家裏好些獵的肉,又沒法腌著儲存,我實在吃不完,你拿回去正好!”水時前幾日本想把符離帶回來的獵物都收拾收拾腌上,整理好了在送人。只是他回頭一看鹽袋子,才想起來,這裏不是東山了,鹽,都是買來的官鹽,價錢不低,實在不能浪費。

有時候水時也在想,東山幸得從沒人敢進,幸得狼群守得住,否則,不說天材地寶,就算鹽礦與其他礦產,就已經很讓人心驚了。

冬生看著眼前這好些肉,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源,但也依舊十分驚訝,“啊?這麽多!”他又低頭仔細研究了一番,這裏有鹿肉、牛肉,還有一些他也認不出的肉塊,但看起來都是很健壯肥美的獵物身上切下的,油脂豐厚,又肌理緊實。

冬生四處瞅了瞅,符離沒在,才敢提起他,“都是他獵的!好家夥,可比我們一夥子人一冬天獵的都多,還好些大牲口,水哥兒你呀。”

他想了想,還是說,“你呀,也勸著點,打獵可不安全,他再厲害,也傷剛好,可別傷到筋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水時瞬間想到符離灼熱的軀體與堅硬的臂彎,心上一晃神,喘了好幾口氣,才回話,就將東西都推給冬生,叫他趕緊回家,說不上還能趕上午飯燉肉。

送走了冬生,水時便搓了搓凍涼的手,往屋裏走。卻忽覺得坡後林子悉悉索索一動,他自從經歷了匪類的截殺後,就變得很警醒,立刻拿起刀,大喝,“誰,出來!”

水時還想著喊人過來,卻見林中悉悉索索,卟楞一下,鉆出一只狼腦袋,狼並不會狗叫,它見水時緊張,便咧開嘴,哼哼了幾聲,那聲音壓的很低,沒叫附近的人聽見。

水時看著原來是只大白狼,且它又頗為穩定安閑,便放下心,想必沒有大事。

這只是他頭一回發現,殊不知,自從符離傷愈,開始間接性離開村子後,便叫了族裏機敏又健壯的白狼,輪番來守著水時,一有風吹草動,自己即刻便能得到消息。

小白狼見族群終於露餡了,也不再假裝不知道,而是爬上坡,和白狼張口咬咬脖子,咬咬臉,好生親近了一番,這一只,是它的母親的弟弟。水時看滾做一團的兩只白狼,就笑著進屋拿了好些吃的,來款待這只“哨衛”。

自此,白狼群發現,下山“站崗”的,總會得到山中沒有的美味!所以,狼都更積極了。這份枯燥的差事成了香餑餑!

直到後來,符離偶然叫一只狼去守衛,卻有一大群狼挨挨蹭蹭的擠過來,一個個都一臉諂媚,又互不相讓。

符離疑惑了好久,直到他當場抓包狼王,他的兄弟,狼群領袖,竟跑到山下去“站崗”,威風凜凜的,嘴裏還嚼著一只燒鵝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