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屈辱噩夢

他著實沒手下留情,疼痛和羞恥一同襲上心頭,我自醒來到現在,一整天都是被一群人好好捧在手心,哪裏受到這種侮辱,氣得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嘴罵道,“你這鬼好生不講道理,白天好心送傘給你不要,晚上就逞威風了?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他卻完全不中激將法,反而掌摑的力度愈發大了起來,我疼得眼眶一紅,偏偏又沒法睜眼,發洪的淚水只能從眼角溢出,卻半路被截,荊年的舌尖都是冰冷的,凍得我微微顫抖。

荊年惡意抓住了這點破綻,手又從剛剛的位置繼續鉆進去,因為貪圖省事,沐浴完只套了件輕薄的紗衣出來,幾下就被卷至腰際。後背一覽無遺。

他像一位熟練的屠夫在檢查案板上的肉,揉撚了半天,我咬牙沒發出一聲痛哼,恒溫系統矯枉過正。寒冷退散還不夠,背脊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好像早就習慣了這雙手的觸碰,甚至期待更多。

只是他辜負了我的期待,很快用牙齒替代了手,成心要留下疼痛的標記。

動作間,他的青絲散落在我頰邊,一時間屋子裏的冷香濃郁了好幾倍。

我昏沉沉地被翻了個身。

他似乎在端詳我的臉,接下來的動作也輕柔了很多。

只是順序錯了。

怎麽可以……從腳往上呢……

而且還沒有左右偏好,一視同仁。

仿生人被設計得無比勻稱的雙腿肌肉開始抽搐痙攣,像兩根被粗魯拆折開的筷子,分離的罅隙處,藕斷絲連,湯汁渾濁。

荊年冰冷的呼吸在此處一路徘徊,停留許久,久到我抵抗不住挑逗投降,他才戀戀不舍地湊近到我的唇邊。

察覺到對方的不懷好意後,我抗拒地咬緊牙關。

然而他早有預料,用力一掐被掌摑高高腫起的地方,酸麻感讓我一時松懈,防線崩潰,被迫品嘗到了新的電解液味道。

又屈辱又害怕,我終於沒法再倔強,抽嗒地啜泣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做這種事……”

荊年森冷的聲音總算響起,比深海下的回音更具寒意,鼻息間的冷香驟然變成粘稠的血腥味,像綿長雨季的空氣一般包裹著整個房間,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我不安顫動的眼皮上。

他說:“這句話應該問你自己,你對我又做了什麽?”

“我對你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

他便又將我翻回去趴著。

折磨幾乎到了天亮才結束,清晨第一束光照進來時,荊年也消失了,我呆滯地睜開眼,看到枕巾上全是淚痕,除此之外,床單很幹凈,沒有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

昨晚的一切像夢一樣不真實。

我用手背擦了把臉,被子不知是什麽時候被踢到地上的,便雙手摸索著尋找蔽體的紗衣,然而一挪動身子,才發現紗衣原來被揉成一團,堵住了被宣泄過度的地方。

大腦當機了幾秒,我臉色慘白。

是真的鬼壓床。

他到底是怎麽跟來的?

我翻了件弟子服套在身上,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卻耽擱著錯過了早飯時間,叁一推門進來,就看見我在跟打結的腰帶較勁,便來幫我。

看著他眉宇間的溫情滿滿,再想到昨晚的事,心頭難免生出幾分愧疚感。

我是個不忠心的壞機器人。

系好腰帶後,叁見我還是沮喪著臉,便問起緣由。

面對最高權限者,我下意識開口就說了真話。

“鬼壓床……”

“什麽?”

“不……不是……是做噩夢了。”

他好笑道,“做噩夢?你好像現在已經沒有入夢功能了,如何做夢?”

我撓頭,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

他陡然靠近,眸光細細掃過我的臉,又道:“我總覺得,小酒今日氣色出奇得好。”

我大驚,跑到鏡子前一看,果然面色紅潤,連皮膚都看著細膩了許多,像受了某種滋補,全然不是被噩夢困擾的衰相。

照理說是沒法狡辯了,但我擔心叁真的會看出什麽,硬是堅持道:“反正就是做了!”

他拗不過我,只得讓步道,“噩夢纏身通常是因為身有邪祟未除,既然如此,小酒再去一趟寺廟拜拜佛就是。”

正合我意,得了應允,我便欣然再度拜訪山下的寺廟。

作為方圓幾百裏最大的寺廟,平時天光乍亮時,就已經香客爆滿。

可今日卻格外冷清。

一連敲了好幾下門,都沒人應聲,我等不及,直接推門而入。

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地散落的稻草人,全是昨晚表演儺戲的道具。

稻草人燒焦的痕跡還在,被重新用繩子紮過,黑霧浮動,廟裏的魔氣重得可怕。

我緩緩擡頭,看到屋頂上釘著一排排的人,雖然僅剩一口氣,但七竅裏不斷湧出魔氣,已然失去神智,對著我桀桀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