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暗場彩排

正要應答,荊年卻猛然拽住我頭發往下一扯,我只能後仰著用手撐地,維持平衡。

搞什麽?都說過我最討厭人碰我頭發了。

他不僅明知故犯,還惡劣地用犬齒碾磨著柔軟的耳垂,幾乎要見血。

而我才恢復某樣恥於言表的反射程序不久。

好在這點刺激比起上次的體驗,要柔和許多。

壞在我清醒未失控,因此,喉中誠實溢出配套的音節。

荊年也不合時宜地貼心起來,撚著樣閃閃發光的物事,在我面上輕晃。

松手,落鈴,止聲。

他此前說只帶了一件東西,竟是這個?

什麽心有雜念,我看這人腦子裏全是雜念!

篝火中沒燒幹凈的春宮殘頁的畫面在腦海裏反反復復播放,我只想把將勉鈴吐出來,舌頭又癢又麻。

被荊年察覺意圖,捂住了嘴。

他在我耳邊輕聲言語:“師兄,眼下這副光景、和這些氣味,你說柏霜如果進來,能不多想麽?”

我驚得瞳孔一縮,差點沒忍住發出迷亂的聲音。

洞窟連門都沒有,柏霜僅僅與我們相隔幾十米。

荊年真是瘋了。

可他似乎也沒做什麽,倒是我,才對他行完輕薄之事,滿手都是證據。

似乎又被算計了。

難捱的幾分鐘,像沙漏裏顆粒分明的流沙,總算聽到腳步聲走遠,柏霜大概折返去湖心找人了。

荊年這才松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冠,道:“師兄果然還是在扮狗。”

我如釋重負地大聲咳嗽,並和他拉遠距離。

荊年不以為然,繼續道:“你知道麽?犬類,無論公母,都會去騎跨同類。”

我當然知道。

一搜索就能知道的常識。

它們通過這種行為來確認地位,但其實,並不能使生理身份對換。

就像荊年和我。

原來他早看穿我那點好強的心思,順勢服從一回,事後再諷刺我的徒勞。

我無話可說,他也未因勝利而喜悅,反而有些惆悵地走出了洞窟。

“今日只是個告誡,以後別再這麽招惹我了,師兄,你到底是什麽也不懂的。”

莫名其妙,不懂什麽?我明明掌握著最完備的理論信息。

荊年終究還是沒能突破元嬰末期,長老們交談中,神色滿是遺憾。

我撇撇嘴,他們要是知道荊年努力修行就是為了不讓五蘊宗好過的話,就不會遺憾了。

真諷刺,聚焦了所有人視線的天之驕子,竟是當年他們得而誅之的肮臟魔種。

不過就算我告密,也是沒人相信的,在這個世界,實力決定話語權,我大概只能和徐錦平起平坐聊天了。

他一直按時吃薛佳佳給的藥,體內夜息被壓制得很好,去膳房偷吃東西的頻率越來越低,差不多只算一個普通的精神病了。

我作為一個穿越的外來者,就喜歡和精神病聊天,因為他們不著邊際的腦子沒準也是從哪個地方穿來的。

但很遺憾,徐錦的耳後皮膚裏,沒有薛佳佳那樣的玩家芯片。

他只是個普通NPC,在十幾年前的大火裏受了某些刺激,精神失常。

和他待了好些天,也沒彈出新任務提示。

準確來說,從我進冰湖以來,任務都一直停滯不前,徐錦顯然也是和當前劇情關系不大的NPC。

我安慰自己,沒準未來某天,就到他發光發熱了。

3號不是說了麽?要安心順應劇情發展。

所以我漸漸不再回避與人接觸,可說來奇怪,自我出關後,門派裏鮮有人再找我尋釁滋事了,遠遠看見我,他們便開始交頭接耳,等我走近,又散開了。

至於荊年,哪怕走近了也佯裝沒看見我招呼的手。

看來還在為上次的事介懷。

我撓撓頭,為了掩飾尷尬,隨口問徐錦:“哈哈,不知道其他弟子們在議論什麽。”

沒期待瘋瘋癲癲的徐錦回答,他卻突然吐出個詞。“道侶。”

我疑惑地去問薛佳佳,他卻笑得賊兮兮。“你日子過得太舒坦,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少和我打啞謎。”

“咳,你們機器不會隨著年齡長大,但人會啊,荊年差不多到能結道侶的年紀了,你們又在冰湖呆了千日,沒有第三個人,現在門派裏都在傳你們雙修了。”他起身在書架上摸索,“奇怪,我明明記得有龍陽的春宮圖啊,為什麽找不著了?”

因為被我燒了。

我清清嗓子,轉移話題道:“秦四暮呢,他平時那麽煩人,我出關這麽久了,怎麽都沒見他?”

“煉丹房守著呢,好像說是快煉出他想要的藥方了。”薛佳佳敷衍答道,他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沒被我繞進去,鍥而不舍地問:“你們真沒雙修?”

“我不知道什麽是雙修。”

“神識相互融合或者軀體相互融合,兩者滿足其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