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頁)

中年婦人翻了兩下,沒察覺出來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香包。

她皺著眉,嗤笑了聲隨手丟到了後面,“就這個東西讓你護到現在,我還以為是什麽呢。”

“這沒見識的人就是沒見識,一個香包還當個寶貝。”

邊上婆子附和:“夫人說的是,她這種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哪見識過什麽?”

香包從空中劃過,落入院裏前些天下雨時,積出來的一個小水坑,濺出了點點泥水。

覓夏愣愣地看著,眼裏的神采漸漸消失。

那是她繡給姑娘的,如今,也沒了,她連最後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她紅著眼想哭又哭不出來,手指顫抖的蜷縮在一起,喉嚨裏傳出沙啞的嘶吼,想哭又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關進…關進大理寺好了,這種窮兇極惡的人就該交由大理寺去審判。”

一隊衙役闖了進來,瞬間把守住了四周。

而後,進來個紅裙少女,她嗓音清清脆脆的,好聽極了,可說出的話卻教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瞧著滿院的衙役,中年婦人有些慌了,故作鎮定地問:“你…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這裏是陳府嗎?”

“私闖府宅,那是要治罪的!”

“治罪呀?”少女彎著眼笑了,“什麽罪?比得上你的罪大嗎?”

她生得極美,柳眉朱唇,眼珠黑白分明,笑起來時明艷動人,像綻放在秋季的芙蓉花,又像深冬裏的紅梅,清妍艷麗。

明眼人只一瞧,就能知道是高門大族才能養出來的嬌嬌女。

中年婦人雖不認識她,可也知道這姑娘絕不是出自尋常人家,她聳拉著眼皮,掩住眼底的不耐,堆笑問:“不知姑娘是?”

她向來刻薄尖酸慣了,即便是笑,臉上的笑容也僵硬難看,倒不如不笑。

“我在問你話呀,你沒聽見嗎?”少女歪著頭看她,一字一句地問:“到底是你的罪大,還是我們的罪大?”

中年婦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皮笑肉不笑的問:“不知我們陳府哪裏得罪了姑娘?”

少女偏頭落在角落裏蜷縮著的覓夏身上,嗓音裹著冷意,“她是我的丫鬟。”

中年婦人眼皮一跳,可旋即又鎮定下來,笑道:“姑娘認錯了罷,她是我們陳府真金白銀買下來的,是她未婚夫親自賣的,我們這兒都是有憑證的。”

“憑證?”少女輕笑了聲,有些困惑,“可她的賣身契還在我們府上,她那未婚夫算她什麽人,有什麽權利替她做主呢?”

“這若是鬧到大理寺那,也不知大理寺那邊是會信你,還會會信我呢?”

中年婦人面皮抖動了下,嘴角微微抽搐。

她倒是沒想到還有這茬,那讀書人嘴上說的好聽,說她是個孤女又是他爹娘救下來的,有權處理她的去處。

對於許文昌的話,他們信了也沒全信,不過那丫頭手上滿是繭子,他們就知道絕不是什麽千金小姐也就放下了心,一個小丫頭而已,還能和他們陳府翻了天?

誰曾想,這丫頭的主家竟然找過來了。

中年婦人又惱又恨,可這時那讀書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想在京城撈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惱意,冷眼掃了下院內的衙役,“我兄長乃是都察院司獄,奉勸諸位不要自誤,想清楚再做事。”

“都察院司獄?”少女的嗓音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她還要再說什麽,便瞧著自家哥哥擦著汗小跑過來,卑躬屈膝的對著那少女彎腰,“蕭姑娘。”

少女雪白的下巴揚起,帶著骨子裏的矜貴,不鹹不淡的問了句:“嗯?”

“我這妹妹腦子不太好使,我怎麽能和鎮國公府相提並論,您若是想處置我絕無二話。”

中年婦人呆愣在原地。

鎮國公府,那是連當今皇族也要禮讓三分的權貴,她竟…竟惹了這樣的麻煩?

少女卻沒再理會她,朝著角落裏走去,火紅的裙裾拂過院內的雜草,她停頓了一下,彎腰將浸濕了泥水的香包撿起來。

她輕輕拍了拍,細白的手指摩裟著丹桂的花紋,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哽咽著問:“覓夏姐姐,這是你做給我的嗎?”

作者有話說:

冬至快樂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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