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破壟斷(第2/3頁)

如此輪流下來,保和堂一月足有十五日都有大夫講課。雖然比不上學堂課時的緊湊,但大家都非常滿足了。

等到保和堂醫學課正式開堂的那一天,所有的學徒和藥童都站在院子裏對大夫們恭恭敬敬地行禮,大家都不是傻子,心裏很明白這是多珍貴的機會。

從這天起,大家在保和堂裏都不叫某大夫,而稱某先生了。

到了五月十五這天,趙掌櫃還沒回來,慈姑病情雖沒有太大的好轉,卻也沒有再繼續惡化下去,甚至已經可以歸家如常走動了。

那頭張大郎也打聽得官船是五月十五往外走,便掏了一兩銀子叫李三郎疏通船夫,不要走他們往日走的熟道兒,免得李三郎被人麻翻在外頭家裏都不知道。

遠遠地跟在大船後頭大家都放心,張大郎已經跟相熟的同僚打過招呼,不叫人把他幾個當賊子打殺了去。

李三郎在家靠爹娘,在外靠大姐,早吃慣了軟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也一點兒不惱,還樂顛顛地將事說與徐大郎聽。

徐大郎走商慣常還有幾個兄弟一同去,冒然換了路線都有些不願,徐大郎素知張大郎為人,也存心想跟李三郎交好,便勸幾個舊友一同租條大些的船往姑蘇去,張大郎好說也是公門人,他打包票的事兒再假不得。

不想話兒剛起個頭,賈大郎就拍著桌面色陰沉地盯著他道:“好你個徐大郎,兄弟一場倒與別人做套來耍你幾個哥哥!官匪官匪,說是官實則匪的人海了去了,走到水上還不是你說什麽是什麽,這些個伎倆也在你外公跟前兒顯眼!”

徐大郎給氣得半死,自個兒掏心掏肺對這幾個兄弟好,日日好酒好肉地招待卻被這樣猜測,一時也有些心灰意冷,冷哼一聲便抱起自己的貨跟李三郎一起租了條小船,只等到了時日就跟在官船後頭走。

黎二郎知道了此事,曉得李三郎不欲帶自個兒一同去,便將一包壓得緊密的銅錢還給了李三郎讓他看著到時能帶著什麽回來不曾。

李三郎習慣將錢財隨身攜帶,聞言便接過來揣在胸口。

這是他頭一遭出遠門,李氏給他拿了半只醬鴨,一包肥爛的豬耳朵、一包鹵好的豬頭肉裝好,還悄悄問他:“可還缺本錢?你姐如今也有些私房,若幾兩銀子我還是給得出的。”

李三郎瞪她:“你在家等著享福也就是了,用你給的錢賺了銀子也不痛快。”

李氏默默收回錢往外趕人,心道,就這張破嘴,怪道二十來歲還是光棍兒一個!

李三郎心眼子比井口還大,得大姐一罵也不放在心上,次日便樂呵呵地抱著自己的幾筐貨跟外甥女道別。

張知魚和阿公今兒也得去城外給流民義診。夏姐兒曉得今兒得出城,在家撒潑打滾地要跟了去,還道是給大姐打下手。

張知魚看著夏姐兒淚眼朦朧的樣子心頭一軟,便跟娘道:“去就去吧,有阿公在準沒事兒。”

誰辦事兒還帶個拖油瓶去,張阿公盯著小孫女笑了兩聲,冷不防得魚姐兒一捧,鬼使神差地就應了聲:“沒錯沒錯,有我呢有我呢。”

李氏:“……這可是爹說的。”

橫豎帶孩子的不是她!

張阿公看著小拖油瓶閃閃發光的大眼睛,直喊要完,深恨自個兒太善良,竟讓兩個小螞蚱瞅著機會鉆了空子。

張大郎卻覺女兒聰明絕頂,才五六歲就唬得四十多的小老頭兒團團轉,真不知是小的太笨還是老的太呆。

女兒奴張大郎思量許久,覺得是後者,但他不敢說,只好蹲下來勸夏姐兒:“出了門你得聽大姐的話,給大姐幫忙,不能添亂知道嗎?”

夏姐兒抱著大姐的膀子嗯嗯點頭道:“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姐的,誰欺負她我就揍死他!”

眾人:到底誰照顧誰啊!

話畢,張家人親送了李三郎登船,轉回後魚姐兒便跟著阿公和小妹徑直去了義診地。

那地方就在之前魚姐兒幾個之前看豬那,何縣丞讓人搭了幾個帳篷充做醫舍,裏頭藥材俱是各大藥鋪捐出來的,外頭卻仍打了衙門的旗號。

只各個棚子前寫了各家藥鋪的大名兒。

因滿縣就魚姐兒一個女大夫,又有葉知縣提前吩咐過,所以她也得了個單獨的棚子。

趙聰做為保和堂的少東家,他爹不在他也是要來的,慈姑還在大夫們的密切觀察期,一天不看著他大夥兒都心慌,跟阮氏一說便也將他一起帶了來,只慈姑幹不得活兒,又不好進棚子休息,便一直呆在保和堂的馬車裏。

保和堂的馬車很寬,一輛可以坐下五六人,又被藥童們清理得幹凈,還用藥熏過,再不怕慈姑染上臟東西,沒事兒他就在上頭跟趙聰說話兒。

時候還早,衙門派來幫忙的人還沒到,幾個孩子就一塊兒在馬車裏找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