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頁)

“這怎麽行,我哪放心的下!”王語纓出身大家貴族,只有為了孩子才會不顧體統,霍岐見她真的著急,也不阻攔了,讓秋月去備馬車,跟她道:“那就一起去!”

出了府門,霍岐突然想起自己答應姜肆的事,他便吩咐自己身邊的長隨葉松把假條和話帶到宮裏,自己登上馬車出城了。

霍岐走後姜肆便起來了,梳洗回來就看到阿回也醒著,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姜肆走過去,看著阿回心裏一陣復雜,霍岐她都可以不在意,但她害怕阿回知道什麽。

“阿娘,我有件事想問您。”阿回開口,姜肆不知為何心裏一緊,將他從床上抱起來,把小衣服攤開在他面前:“先起床,別在被子裏懶窩子。”

“哦。”

阿回低頭應了一聲,穿好衣服姜肆又讓他去洗漱,聞杏正好端著金盆進來,看到姜肆後遲疑一下,道:“翠馨居來人了,說要見夫人。”

姜肆心裏一堵,一聽到翠馨居她就忍不住煩躁,但又不能在阿回面前表現出來,她回頭摸了摸他的頭:“你自己洗臉啊。”

“嗯。”

姜肆走出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櫻色襦裙梳著雙丫髻的丫鬟,不是時常跟在王家娘子身邊那個。

她對姜肆福了福身,道:“奴婢是翠馨居的秋蘭,這是主子讓奴婢交給夫人的,盒子裏是府上的賬冊和掌管賬房的鑰匙,夫人今後要執掌中饋,所以這些都一並交給夫人了,夫人若有什麽疑問,夫人盡管到翠馨居來問就好。”

姜肆有些遲疑,皺著眉道:“我沒說要掌家。”

雖然她出身小門小戶,卻也知道富貴人家的家是沒有那麽好掌的,王語纓一並將這些東西交給她,要說她沒有想看她笑話的心,誰也不會信。

秋蘭福身道:“這奴婢就不知了,夫人有什麽事還是等主子回來再問問她吧。”

她身上一股子傲慢勁,雖然舉止得體,卻一點沒將姜肆放眼裏,姜肆也察覺到了,不由得心裏更厭惡。

“她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

秋蘭道:“小少爺夜啼不止,主子帶著小少爺去桐楓寺了,那裏在遠郊,估計要夜裏才能回來,今日天氣不好,下午恐怕有雪,也許要明日才回吧。”

她說完,便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福身告退了,姜肆端著手中紅木匣子,一方面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對這些,一方面又心生抵觸,她轉身走了回去,把鑰匙和賬冊隨手放在炕頭的大箱櫃上,滿心卻在想霍岐為她請旨的事。

只要她今後不用再去皇宮,眼前的煩心事就都不算什麽,可是那人是皇帝,如果他不願,霍岐有什麽辦法拗過他?

要是陛下連臉面都不顧,直接跟霍岐道明此事,怎麽辦?

姜肆一想到這些就開始坐立難安,阿回本來要跟她說什麽,可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就這樣咽了回去。

煎熬了半日,姜肆始終沒得到霍岐回來的消息,心裏又開始打鼓,難不成陛下發怒,把霍岐關起來了?以他這樣弑殺的性子,什麽事做不出來?

正憂心時,聞杏從外面跑進來,到姜肆跟前傳話。

“夫人,宮裏又來人了!”聞杏不知其中曲折,還當這是好事,姜肆卻蹭地一下從炕上站起來。

為什麽又來人了?大哥的聖旨沒請下來嗎?

姜肆臉色發白,大腦裏像是灌著沉甸甸的鉛,衣袖一緊,她低頭,看到阿回正拽著她袖子看著她。

姜肆趕緊穩下心神,彎身撫了撫他頭頂,強迫自己每一個音節都不許抖:“沒事,阿回,你先在屋裏看看書練練字,阿娘出個診就回來。”

“你怕。”阿回皺了皺眉。

姜肆一頓,順了呼吸,道:“不怕,我不怕。”

“聽話。”她摸了摸他臉頰,見他點頭了,才起身向外走。

姜肆沒想到這次來接她進宮的不是張堯,而是青羽衛和為首的千流。

是怕她不去,或者怕她逃走,才派青羽衛來嗎?

姜肆白著臉,緊緊攥著手,掐得手背都快要出血了,這麽大陣仗,她真要逃又能逃到哪裏呢?

千流見她出來,趕忙迎到近前,彎身抱了抱拳:“姜醫女不用害怕,最近你身邊可能不太平,陛下特意讓屬下來保護你。”

保護?說得好聽,其實不就是震懾!

霍岐去上朝,這麽久了還沒回來,恐怕那人想用他來要挾她吧!

也許是被逼得狠了,此時姜肆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她只有滿心的憤怒,繞過千流,她走向馬車。

“走吧!”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千流不明所以,撓了撓頭走上前,命令青羽衛都跟緊了。

最近齊王來京,那人就喜歡到處給陛下使絆子,任何跟陛下有關的人和事他都要橫插一手,所以陛下才遣了他過來,以確保姜娘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