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校服、短裙校服。

顧闕的賠禮, 讓人很難不喜歡。

山川海浪,太過遙遠,小小的杯盞凝聚了山川清美海浪瑩潤。

冷面伸手去摸了摸, 杯壁不像尋常杯盞那般圓滑, 而是凹凸不平,摸著有些砂礫感。

“這是怎麽做出來的?”她也會做杯盞,不, 應該說顏相也會做, 但這種顯然超出兩人的知識範圍內了。

顏珞一雙深邃的眸子,清亮中帶著幾分不該屬於她的驚訝, 清炯有神,“對飲, 不錯。”

冷面頓了頓, 立即將手收了回來。

兩人還在驚訝中,顧闕的婢女聽瀾又抱著一只白色的木匣子進來,顏珞喚她進來。

聽瀾不敢擡頭, 心臟砰砰地跳,抱著匣子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 吸了一口氣,“世子說今日的事情是她的錯了, 給您送了賠禮。”

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木匣子放山川琉璃杯旁。

不等顏珞說話,冷面打開了匣子, 是一壇酒。

壇為水晶, 裏面的酒液呈現紅色, 似血液, 但在打開匣子的一瞬間就聞到了屬於酒的香味。

在看到紅色酒液的瞬間, 顏珞眼中迸發出了光, 帶著興奮,“顏色、很美。”

紅如鮮血,不美嗎?

那雙深邃的樣子帶著真心的喜歡,還有幾分興奮讓聽瀾看不明白,她頓了頓,“世子說您若喜歡,過幾日再送些來。”

顏珞凝視片刻,朝著冷面揚了揚下顎。

冷面明白她的意思,開壇、斟酒。

紅色的酒液倒入了藍色的杯中,就像是鮮血融入了浪潮。

顏珞端起酒,品了品,味道與大魏的清酒不同,她頷首說道:“告訴你家世子,我很喜歡。”

聽瀾松了口氣,眼神比方才亮了許多,行禮退出書房。

等見到世子後,她將方才見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通,說起顏珞興奮時,顧闕不大能想象得出來。

怎地就興奮了。

她看向聽瀾,這丫頭肯定看錯了,顏相會高興、會欣賞,以她的性子不會露出興奮。

“過上一個時辰,等書房外的人都走了,你再替我走一趟。”

聽瀾“咦”了一聲,“您還要送什麽呢?”

“送些小玩意罷了。”顧闕依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心中悵然,再多的禮物也無法彌補顧言犯下的錯。

在這裏,自己無法與世道抗衡,更無法讓顏珞幸福,能做的就是讓她短暫的高興罷了。

大魏等級分明,與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萬幸自己站在金字塔的中上層,能做的事可以多一些。

她想了想,美人喜歡酒,方才是紅酒,不如再送些香檳,庫房裏還有一些,希望她可以喜歡。

一個時辰後,第三份禮送了出去,而書房裏多了貴客。

女帝又來了。

她在宮裏與太後一場爭吵,氣得跑出宮找丞相傾訴。

聽瀾不認識眼中的女子,進去後,擡起頭,朝著顏相微笑著說:“世子說這是送您的。”

打開匣子,酒液也是白色的。這回,顏珞神色淡淡,照舊品了品,香味醇正清雅,可惜道:“還是紅酒好。”

聽瀾記在心裏了,顏相喜歡紅酒。

等她退下後,女帝看向冰川琉璃杯,又看了看兩壇酒,“你這小夫婿真是有情趣,朕能嘗嘗嗎?”

顏珞將杯子放下:“不能。”

女帝:“……”何時就變得這麽小氣了。

冷面迅速打掃‘戰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杯子紅酒香檳都撤了下去,留下一張幹凈不染塵埃的書案。

女帝負著手哀嘆,喝不到酒,還是有些饞的,她便拉著顏相商議:“朕拿番國進貢的葡萄酒與你換,朕記得你最喜歡的。”

“這是夫君送臣的,陛下不該奪人之愛。”顏珞直接拒絕,不留絲毫余地。

女帝幹瞪眼,呆住了,不就一壇果酒,怎麽還護上了。

她要不到,只好作罷,心裏癢癢地,在顏珞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說道:“慶安郡主死了,太後不大高興,非要朕立他侄兒做皇夫。”

太後的娘家是魏國公趙家,世子趙延今年及冠,與女帝年歲相仿,故而,他是皇夫呼聲最高的。

“那就動手,打殘了。”顏珞淡笑,笑意溫軟,如沐浴在春陽下,舒服極了。

女帝愣住了,話風突然就變了,她沒有顏珞的果決,猶豫須臾,擔憂道:“查出來該如何交代。”

“查出來又怎麽樣,殘了還能給他接回去嗎?”顏珞漫不經心地凝著女帝,“這是最簡單快捷的辦法,就像是慶安郡主,她死了就死了,還能復活嗎?這本不是朝堂中的官位,說撤就能撤的。”

人死了、殘了,就不會再有人提起。

不僅省心,也斷了魏國公一臂,對女帝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區區一國公府的嫡子,死了還會影響陛下的帝位嗎?”顏珞說道。

女帝眼睫輕顫,她動心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她揣摩了會兒,生硬地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