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心口一熱(第2/3頁)

真是天道好輪回。

誰能想到命犯桃花的殿下也有栽在女人身上的一天?

郁府,雲章長公主握著金剪修剪花枝,側身偷聽另一頭母女談話。

用過早飯不久,柳薄煙聽著女兒明顯事後含媚的嗓兒,即便是親女兒,這會子也聽得臉紅:“年紀輕輕,總要節制……”

她紅著臉說,郁枝紅著臉聽,母女倆一脈相承的薄臉皮。

郁枝乖乖應是,手指揉搓發燙的耳垂:“阿娘……”

柳薄煙忍了忍,實在沒忍住,脫口而出:“你還是別說話了。”

好好養養嗓子,這樣子像什麽話!但凡知事的一聽就曉得你們夜裏胡鬧!

郁枝在親娘這鬧了個大紅臉,恨不能當場刨坑把自個埋了。

荊河柳家的女子水媚柔情,稱得上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

昨夜失態,醒來瞧不見枕邊人,這會又被阿娘‘嫌棄’,她沒來由地生出濃濃的委屈,眼睛眨動幾下,不知是羞得還是怎樣,睫毛微濕。

“阿娘,那我回房了。”

她聲音隱著哭腔,等人走了,柳薄煙驚覺話說重了把人惹哭。

她心生無奈:她這個女兒,哪哪都好,就是太愛哭了。

她分明,分明沒斥責她的意思啊。

柳薄煙嘆了口氣。

郁枝前腳走,季容扔了金剪巴巴湊過來,揮手趕走伺候在側的婢子,當心攙著女人:“怎麽回事?咱們女兒怎麽眼圈紅了?”

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柳薄煙惱她那句“咱們女兒”,狠心將手抽回來:“不敢當,枝枝是我與秀才的骨肉。”

“……”

雲章長公主一個時辰前戳了未來女婿的心窩子,現下被心上人戳回來,她強忍心痛:“煙兒,你聽我解釋,我萬萬不敢有嫌棄你的想法……”

她二人為這事鬧別扭不是一天兩天,柳薄煙才聽她起了頭,眼圈暈紅:“你是堂堂長公主,金貴無比,哪曉得小婦人的不易?”

嫁給秀才那會她正值家破人亡,雙目失明,哪裏懂得情愛是何物?莫說不通情愛,便是成婚生女後待夫君也只有兄妹之情。

她嫁人是為報恩,也是為尋覓立足之地。

哪曾想秀才短命,纏綿病榻掏空家中積蓄後一命嗚呼,人死了她方慢慢琢磨出心底鐘意誰。

當娘的嘀咕女兒是哭包,輪到自己也沒強上多少。

她眼睛淚光閃閃,正是治眼睛的關鍵期,季容可不敢要她哭,軟聲軟語哄勸:“煙兒,你誤會我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嫁過人生過女?你不嫁人,那幾年又該怎麽活?況且你的女兒不就是我的女兒麽?”

柳薄煙陷在自卑的情緒不聽她解釋,搖搖頭,淚吧嗒落下來濕了衣襟。

對待情愛她比一般人遲鈍,反應慢,氣性大,確切來說不是生季容的氣,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殘花敗柳配不上她。

她這一哭,急得季容腦門生汗:“我要怎樣做你才肯信我對你的心?你能活著,我已經不知多少次感謝上蒼,什麽叫做清白?你怎麽就不清白?你是正正經經嫁人,我是正正經經喜歡你,秀才屍骨都埋入黃土,我會和一個死人計較?”

“你還是別來招惹我了……”

她扭過身子捏著帕子抹眼淚。

季容傻了眼:這叫做怎麽一回事嘛!

就在她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時季平奚及時趕回來,看到她,長公主眼睛一亮,當即將她當做救星,快步把人拉過來。

“幫個忙。”

“呵。”長陽公主眼睛快要瞟到天上去:“不幫。”

“……”

季容扯著她胳膊一鼓作氣扯到墻角,擡頭柳薄煙還在哭,她心裏急躁:“幫個忙,皇姑姑少不了你的好處。”

季平奚聽得一樂,才多會這人就上趕著服軟了?

她那嶽母魅力真是大。感謝嶽母。

嶽母是枝枝的親娘,身為二十四孝好‘女婿’,她哪能眼睜睜看著嶽母哭傷眼?

下巴輕點:“說。”

風水輪流轉,季容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煙兒喜歡你,你說話她聽得進去,你幫姑姑傳幾句話。”

季平奚拿腔作勢,哼道:“你且說來。”

雲章長公主臉色微紅,拉著她又往偏南的方向挪了幾步,確保說小話柳薄煙聽不到,她悄聲道:“你附耳過來。”

“麻煩。”

有求於人,季容忍了她的嘀咕,暗道總有一天她的好侄女會還回來,等她做了枝枝有名有實的第二個娘,看她怎麽……

“說是不說?”長陽公主不耐煩道。

“有點耐心好不好?”

季平奚當即就要腳底抹油不伺候了,被季容抓回來,灌了滿耳朵甜甜膩膩的情話。

“肉麻。”

“少廢話,你快去告訴她。”

“太肉麻了,我說不出來。”

“……”

季容忍無可忍踹她屁股:“快去!”